”
“这和彭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何干系?”沈若华问。
“姨娘经常去彭姨娘住处探望,她这病又是来的蹊跷,我怀疑,兴许、是彭姨娘那里出了问题。”沈宜香喘了口气,说出了猜想,“以保万一,长姐还是多多关注些。”
沈宜香顿了顿,又解释说:“宜香只是怕,姨娘平白遭受连累,可是宜香身份低下,无法追查此事,只能麻烦嫡姐,替宜香调查一番,免得有些人的计策水到渠成。”
沈若华沉默半晌,缓缓点头,“多谢四妹提醒。”
“嫡姐掌家,若是彭氏出了什么事,嫡姐也会遭受牵连,望嫡姐三思。”沈宜香说完,也不多做逗留,福身退了出去,走的十分潇洒。
习嬷嬷从门外走进,将桌上的茶水搁置在托盘上,踌躇了片刻,问:“大小姐信四小姐的话吗?”
沈若华执起账本,慢悠悠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提醒我这事,不一定是抱了为我的心思,但定是为了她自己,既然有这个可能,那她说的话就不无可信。”
“老奴听蒹葭说,小姐已经勘察了彭姨娘的院子,却没搜出东西,这不是说,四小姐在说谎么?”习嬷嬷迷茫的发问,她正是知道这点,才不信沈宜香的话。
沈若华指尖敲了敲桌面:“沈宜香可是个聪明人呐,她怎会做无用功。”
“那姑娘的意思是……”
“是狐狸总会露尾巴的,何必刻意去揪她。习嬷嬷不必多心。”沈若华冲她点了点头,将她遣了出去。
沈若华熬夜对完了账簿,沈府上的进出账,除了之前彭氏钻空子漏的一个洞,旁的没有多少问题,彭氏捅出来的窟窿,沈若华已经拿钱补上,唯剩的一部分,是沈正元那边的。
沈家一部分家资是由沈正元的铺子进账,那铺子顶了沈正平一个户部侍郎的身份,才能安生的开在京城,故而这些铺子每个月的进账,都要匀出来交给沈府。
沈若华算了算,这些进账的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沈正平在分家后还能安稳的住在京城。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次日
沈若华乘着马车来到市井,市井中一处茶馆酒肆,正是沈正元的产业。
店中人数不少,皆是些无业游民,几乎日日泡在这里喝茶饮酒,沈若华到时,说书先生正要说第一场,来了个小厮招待,“这位姑娘是想喝茶还是饮酒?要厢房还是小的给您收拾出一个桌子?”
沈若华让蒹葭掏了几个铜板给他,“我等人,你上一壶茶就好。”
那小厮笑容淡了些,数了数铜板,将她引到一处收拾出来的桌子。茶水上的还算快,蒹葭下意识上前替她斟茶,闻了闻那茶壶中的茶叶,微微蹙眉,低声道:“小姐,这茶叶味道太淡了……”
蒹葭四面转了转,目光落在挂在门口的招子上,寻到了这茶叶的价格,瞪圆了眼:“这样差的茶叶,居然收这么多的钱,小姐,这茶馆未免太黑心了吧!”
沈若华端着茶杯饮了一口,那茶水有些涩口,当真是劣质的。
沈若华搁下茶杯,轻声说:“这小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我们打扮的简单,又只给了他那么点铜板的赏银,自然当成了好糊弄的人。”
蒹葭小声问:“二老爷这茶馆开了多年,这样行事,就没有人闹事吗?”
“你没瞧见茶馆匾额下的题字人?”沈若华眼尾稍抬,“那可是当朝的沈侍郎,杨太师的女婿,就算有些在他这里吃了亏,看见那匾额也不敢闹事,为了一壶茶引火上身,哪有那么多蠢人。”
“可是……”蒹葭脸微微扭曲,“可是这、这不是败坏大人和杨大人的名声么——”
沈若华嘴角扬起一道弧,手托起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