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子,更不知盯了自己多久。
她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你,你醒了?”
男子盯着她看,没有开口。不知是没回过神来,还是不想搭理他。
然后,男子低头看了一眼被捆成粽子的身子,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捆的不好看,别介意,我从没干过这活。”说着女子将热腾腾的粥盛到两块碗里。
这回,小漓确定男子是笑了,他勾了一下嘴角,终于开口了:“可是,谁见过隔着衣服包扎的?还有——”男子摸了摸身上的草药碎沫,放鼻子下嗅了嗅,“这不是止血草,是沙漠见血草。”
小漓愣在那里几秒,然后她的脸颊升起了红晕,又羞又愧。
见血草她是听过的,同止血草极像,可功效全然不同。
止血草是用来救命的,而见血草之所以叫见血草,是因为它常常划伤沙漠里骆驼和旅人的脚踝,所以得了这个名字。而见血草还有一个特点,若伤口碰到这草,会延缓伤口愈合。
小漓本以为自己在书中见过这两种草的样子足以分辩,可没想到今日没帮上这男子不说反而还帮了倒忙。
小漓僵在那儿片刻,似乎为了缓解尴尬,她端了一碗粥给那男子:“喝吗?”
男子接过那粥,没再说什么,也不管多烫,放在唇边就喝,那垂眸喝粥的样子莫名有些认真。小漓心里某处安了下来,好在他没怪自己添了乱帮了倒忙。
医术小漓不行,可厨艺她还是自信的。毕竟这么多年她孤身一人,都是自己煮东西喂饱自己。
那男子默默喝完了她煮的粥,起身将碗放在了桌子上。
小漓吃了一惊:“你的伤?”
可接下来,那男子的话让她吃惊到说不出话来。那男子扯下她胡乱的包扎,拍了拍身子,然后他抽出腰间的长刀望了一眼,对女孩说道:“吃不饱,老子打点肉回来。”
现在
小漓看着柴火已经砍好,早餐吃的馍和饼已经在锅中热着,她一时无事,就在男子身边坐了下来。
她身后挂着几大块肉干,便是男子那晚出去打回来的肉,他们就着火烤了两大块,剩下的足够两人再吃上七八天。
那是沙漠天空偶尔飞过的凶残猛禽,一种叫璠鸟的巨鹰灵兽,天生的掠夺者,不想有朝一日不明不白地死在一根莫名其妙飞上天的长枪下。
四天前
“喂,你,你在想什么?”小漓追了上去,拉住那个受伤了还执意去打猎的男子,“沙漠的夜晚多危险,你需要我来告诉你?”
“不用,我是土生土长的西域人。”男子回答道,可那向外边走着的脚步依旧没停。
“你刚刚拣回一条命?就这么不珍惜?”小漓不可置信地道。
“正是惜命,才要如此。”男子回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女孩,那神情说不清是认真还是戏谑,“血流干前老子不想先饿死。”
小漓语塞,站在那儿。她住在这石屋,或者与世隔绝的生活,普通人都没见过两个,何况这样的。
那男子没管女孩,眯了眯眼望了望四下,自言自语道:“方圆不知道,嗯,多少里内,没有地上爬的。”说着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刀,默默收了起来。
见状,小漓舒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自觉地用上了哄小孩的语气:“回去躺着,明天我出门一趟,给你买几斤肉回来。”
可不想,那男子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只听他开口又道:“不必麻烦,这地上跑的没有,天上飞的倒有几只。”
小漓抬头,果然天上飞着几只黑色巨鸟,那是西域凶猛的灵兽璠鸟,利爪长三尺,口能吐毒焰,虽名字叫鸟,可其实是巨鹰。
“今晚吃它好了。”说着那男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根长枪来,那长枪通体漆黑,雕刻着什么小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