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能量场整理,说至少能延长我妈妈的生命三到六个月。他说他一来一回最多只用得了两个个月,所以请我妈妈一定要等他。”
“然而二个月过去了,又二个月过去了,他根本没回来,音讯全无,连个通讯都拨不通。作为信使,他的表现真是糟透了。但作为上帝之手,他的预言倒是精准无比,我妈妈的生命被他硬生生地挽救了三个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三个月之后,她没有立即死,但陷入了彻底的昏迷,什么都没法将她唤醒。她是这样躺在病床上又拖延了半年,最后那个人并没有出现,林先生没能把他带回来,当然他自己也没能回来,我妈妈死了。”
“葬礼是超能力协会赠送的,这也是在注册会员名单上的福利之一。她像每一个合格的超能力者一样,骨灰被宇宙风吹走,魂归星海。葬礼结束之后,我和爸爸从家里搬出来。在我妈妈最后昏迷的那三个月,为了维持住她的生命让她的能量场不不消散,我爸爸支付了高额的医疗费——他就是这样善良的好人,尽管所有的医生都说没意义了,让她去吧。但我妈妈还在呼吸,他做不到。”
“妈妈留下的那些钱当然是早就花光了,爸爸还欠下很多债。上门逼债的债主有十多个,吵闹的声音几乎要把房顶掀开,穿着厚重靴子的脚到处乱踩,房间里一片狼藉,他们什么都搬,最后我和我爸爸被他们从那栋房子赶出来的时候,身上连一件能御寒的外套都没有。”
“我妈妈最后留下的几件私人纪念加上托里尼的别墅抵偿掉了我们绝大部分的债务,而剩下的则被债主们统一打包给了一家债务公司。最终,我们还欠债务公司八百块。”大卫自嘲一笑,“没错,八百零二十六块三角七分地球储备卷,我不会记错,那可真是一大笔钱!”
“这里,对,就是这里,水岸镇,我们在这个广场呆了一夜,黎明才用卖场废弃的广告布幅在下水管道的检查井里安了家。后来,我爸爸在镇子的小酒馆里找了份做肉酱面的工作,我们住的地方就搬到里酒馆地下室的酒窖。”
“我和爸爸相依为命,最艰难的时光是每个礼拜一还财务公司利息的日子。他下午四点到凌晨两半点在酒馆做肉酱面,三点到五点半去卖场搬货,然后早上六点到八点半去饭馆干活,顺便带回我的早餐。白天我在外面到处乱跑,守着卖场收手拉车的硬币,给去自由者行市的游客做向导——来摩罗河的游客里超能力者很多,能得到地球储备卷的硬币做小费。”
“每隔几天,他都会打电话去超能力协会一次,询问我妈妈那位故人的消息。他等着他把我亲生父亲带回来——他还以为那个混蛋真会来!”
“几个星期的时间流水一样的过去了,我们最终没能等到林先生,我们的债务也增长到一千块。是时候了,财务公司的人破门而入,抓住了我和我爸爸,逼我们还钱。当然是没钱可还,于是财务公司的讨债人就慷慨的同意,可以用我来抵债。”
“灯塔星有着全宇宙最大的奴隶市场,一个十八至二十五岁,身体健康,五官端正的成年奴隶,标准售价是10地元,而十二岁以下没经过任何超能力筛查的童奴收购价至少是一千块,如果是有超能力者血统证明的价格可以翻倍,血统是来自母系则在这个基础再加五百块。我身上既然并没有超能力者血统的证明,那么马马虎虎能值一千块。他们权当做好事,愿意替我爸爸解决掉这个累赘。”
“我爸爸拼命的反抗,打手的拳头砸在他头上,打得他头破血流。他们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从他手里把我抢走。强迫他在合同上摁了手印,然后扔下借据扬长而去。”
“财务公司的人连这座小镇都没离开,他们就地把我卖给了在政务厅大门前闲逛招揽生意的中介,卖了一千块,标准价。中介拿着我爸爸摁手印的合同进政务厅注销了我的身份和出生证明,然后在政务厅背后的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