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的只有嫡福晋,虽然嫡福晋的大腿是泥做的,不太牢靠,但总好过自己单打独斗,她必须让自己变得更有利用价值,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各怀心思,一起行过礼之后,四爷便让她们落座了,见向海棠还没有来,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
正此时,宋格格开口了:“咦,钱姐姐和向妹妹怎么还没来,莫不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住了?”
坐在她旁边的耿格格默然不语,倒是武格格说了一句:“向妹妹一心盼望着主子爷回来,必定是在屋里准备什么好东西要献给主子爷呢。”
李福晋“咳”了一声道:“弘时知道他阿玛回来,心里记挂着要亲自给他阿玛做好吃的,向格格和钱格格这会子陪着弘时在小厨房做糕点呢,怀真也和他们在一起忙着。”
从前,她特别厌恶嫉恨向海棠,欲除之而后快,现在也还是厌恶嫉恨,可是又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厌恶嫉恨她耍狐媚手段抢走了四爷的宠爱,如今还抢了儿子的爱,可是自从她允许向海棠可以自由出入锦香阁之后,弘时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人也开朗多了。
最重要的是,向海棠识文断字,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虽然算不上精通,但教弘时足够了。
也是奇了,论书法才学,琴棋书画,她样样都比不过弘时的老师,不仅比不过,简直有天渊之别。
弘时的老师潘先生象,数,音律,八卦,书法,绘画无一不精通,还著写书籍,得过皇上赞赏。
可弘时在他手里就是什么也学不会,后来主子爷请邬先生来教,邬先生教了一阵子也没教会,后来邬先生身体不适外加腿脚不便,就没再教了。
为此,她着急上火,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都没有丝毫效果,不仅没效果,弘时反而越来越愚笨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一个傻子,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谁知,向海棠只教了弘时不到一个月,他竟然会背三字经了,而且背的非常顺溜,虽然这与其他的孩子比起来还是落后了一些,但已经非常难得了,她心里甚感安慰,也明白向海棠不计前嫌,待她的弘时是真心的好。
她原该感激,可心里总是觉得不太舒服。
弘时与向海棠走的越近,她越患得患失。
她已经树了年氏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不宜再树敌。
正想着,忽然听到宋格格嗤笑一声:“妾身虽然没读过几本书,但也知道君子远庖厨的道理,钱姐姐和向妹妹怎么能让小阿哥……”
四爷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打断她道:“皇阿玛以孝治天下,弘时能够亲自下厨房给我做糕点也是他的孝心。”说着,语气更重了些,根本不留情面了,“你没读过几本书,就少说话!”
宋格格脸色顿时一僵,吓得连忙起身跪下:“主子爷息怒,是妾身失言了,还请主子爷责罚。”
乌拉那拉氏刚想劝慰四爷两句,他突然冷哼一声:“既然你没读过几本书,那就回去读书吧,书上自会教你做人的道理!”
他这话说的极重,几乎就差最后一个“滚”字了,宋格格苍白着纸般的面孔,含着屈辱的眼泪,紧紧咬着下嘴唇道了声“是”,便怆惶而狼狈的退下了。
她一走,刚还算和乐融融的气氛突然急转直下,如凝胶一般。
年氏本还想刺李福晋两句,这一下,一个字也不敢说了,手慢慢握紧了椅子扶手,尖利的护甲穿过镂空雕花,差点将手掌刺出血来。
宋格格说的没错,君子远庖厨,若是别人带一个阿哥下厨房,四爷一定会骂,可是到了向海棠这里就全变了。
他就这样宠爱向海棠么?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那她呢,她在他心里又算什么?
她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恰好,他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