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不好了!”
德妃一惊:“怎么了?”
小太监哭丧的脸道:“花房里的……万……万年青……全……死光了……”
德妃面色发白:“怎么回事,好好的万年青怎么会全死光了?”
今年寿宴既然不能在钱上面想法子,也只能在新意上想法子,这新意还要办到万岁爷的心坎里去。
为此,她特地派人弄来了十盆吉祥瑞草万年青,取十全十美,祝万岁爷健康长寿,大清基业万年长青之意。
这十盆万年青可不是普通的万年青,是当年老十四随万岁爷南巡时,去栖霞寺进香时父子二人偶然兴起,种在栖霞山上的。
这些年,万岁爷一直惦记着南巡之事,每每提起时脸上露出向往之意,还跟她说:“也不知朕当年和老十四一起栽下的那几株万年青怎么样了,一定发的很多很茂盛了吧?若不是路途遥远,朕倒想将那几株万年青带回来。”
她知道万岁爷是忆物思人,他惦记的根本不是万年青,而是送给他和老十四万年青的那个女子。
不过那个女子早已香消玉殒了,也不可能再对她造成任何防害,所以她才想方设法的派人去了一趟栖霞山,带回了几株万年青栽种在花盆里,上面还结了灿如红霞的累累硕果,更添吉祥之意。
唯恐这从南方带回来的植物一下子不能适应北方气候,她命内务府的人找了两个妥当的花匠将万年青好好养在花房里。
怎么突然之间就死光了。
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此刻,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别看只是小小的十盆万年青,没有这些,寿宴就办的大打折扣,如果让万岁爷知道她特地从栖霞山弄来的万年青全死光了,一定动怒。
一来不祥,二来她毁了万岁爷的一点念想。
到时,万岁爷必定还会迁怒于她,怨她将好好的万年青从栖霞山弄到了紫禁城。
她一路心急如焚的去了花房,昨儿还碧绿肥嫩,红果累累的万年青果然叶儿枯黄发焦,果子也变了颜色,尽数凋零了。
“不许将这件事传出去,否则惹了圣怒,本宫扒了你们的皮!”
今天是万岁爷的大好日子,此刻,她只能将这件事先捂住,再去查到底是谁下的手。
她又气又急,心事重重的赶往乾清宫,乌拉那拉氏见她脸色不大好,便问了一句:“额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皱眉四处看了看,只见太监宫女忙忙碌碌,捧着东西来回穿梭,她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白着脸色随手一指,随口搪塞道,“那里如果摆上几个盆栽是不是好些?”
乌拉那拉氏不知她到底怎么了,也不敢多问,只笑着附合道:“额娘说的很是,臣媳也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只是放什么盆栽好,对了!”
她突然想到,“王府里有几盆新开的早菊,‘紫龙卧雪’‘瑶台玉凤’‘香山雏凤’都是极为吉祥的品种,况且皇阿玛曾经盛赞菊花傲霜而开,品性高洁,必是很喜欢菊花,要不要派人过去端过来?”
德妃听到菊花二字,下意识的又皱了一下眉头,眼里露出几分厌恶之色,随即便恢复如常,颔首想了想道:“也好。”
这世间姹紫嫣红,花有千万种,她独独讨厌两种花,菊花和梅花。
偏偏世人皆爱用高洁,傲骨,气节这些话来形容这两种花。
花就是花,应时而生,应时而开,不过是让人赏心悦目而已。
什么傲骨,什么气节,都是人强行赋予,寄予了个人好恶而已。
万岁爷喜欢的不是菊花,喜欢的是喜欢菊花的那个人。
老四喜欢的亦不是梅花,喜欢的是喜欢梅花的那个人。
她在他们心里又算什么呢?
“德妃娘娘……”这时,又有小太监跑过来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