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代表永和宫随随便便一个宫女就可以藐视嘲讽她。
春白本以为她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不想说出话来竟这般厉害,她顿时恼羞成怒,张张嘴,想驳斥她,向海棠却没给她机会。
她冷冷看着她道,“还有,我是真心实意关心德妃娘娘的身体,怕她在病中熬夜伤身,你却给我扣上探人隐私的帽子,春白……”说着,冷笑一声,“你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春白被她问的一下子愣住了,她怔怔的盯着向海棠,只觉得她一双眼睛深沉如古井,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浑身莫名其妙的沁出一丝寒气,却还是犟嘴道:“奴婢怎敢以下犯下,又怎敢打什么主意,凌福晋就算想往奴婢身上泼脏水,也不能……如此……污蔑奴婢……”
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她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
“这样说来,竟是我的错了?”向海棠冷笑更甚,“也是,我初入宫中,有诸多规矩礼仪还不懂,不知者不罪嘛,明儿一早就去请教问嬷嬷,请她细细将你我说的这些话分辨分辨,若是我的错,我日后自然会更加谨言慎行。”
春白吓得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虽然问嬷嬷特意交待过,不必对向海棠过于客气,但说的是暗里摆弄,让她尝一尝说不出来的苦,而不是将事情闹到明面上来。
她今天说的话的确有些过分,可是她哪里知道向海棠竟是个棉里藏针,厉害的人物。
到底她是四阿哥的侧福晋,又与昭月公主交好,如今昭月公主还没离宫呢,皇上眼见千疼万爱的女儿要远嫁和亲,这些日子简直要星星不敢给月亮。
如果向海棠耍狐媚手段,再哭到昭月那里去,德妃娘娘岂会保她一个小小宫女,不仅不会保她,反而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出去,真治她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若四阿哥再跑过来维护,凭他的狠辣手段,她肯定会死的很惨,说不定还会祸及家人。
想到这里,她哪里还有刚才半点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膝盖一软凄惶的跪了下来。
“奴婢不敢,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凌福晋饶奴婢一命,奴婢只是口无遮拦,并不是真心要冒犯凌福晋。”
向海棠脸色稍霁,顺势给了春白一个台阶下:“我并不是要故意为难谁,既然你知道错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你起来吧!”
她不可能一来就真要惩治德妃宫里的宫女,只是想告诉这些像春白一样,准备搓磨摆布她的宫人不敢小觑了她。
这个下马威,即使不能一劳永逸,也至少能少受些气。
果然,春白老实了许多,恭恭敬敬的服侍她息下,春白一老实,那些等着看春白和向海棠行事的宫人也都老实了。
一宿无话。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向海棠就起身了,洗漱过之后便赶过去给德妃请安,服侍她吃药用早膳。
因她处处用心,步步留神,将德妃服侍的妥帖周到,根本没有丝毫失礼之处,德妃反不好发作了,这让德妃心里憋着一股气,着实难受。
好在,用过早膳后不久,寇公公就兴冲冲的来报,说十四爷身体大好,已经能下地走路了,等再过些日子,十四爷就能率大军凯旋归来。
这样的大好消息,比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德妃心情大好,精神也自然大好,就连看到令她憎恶的向海棠也不觉得那么堵得慌了,但厌恶之意却丝毫未减。
德妃的病原也是因为十四爷而起,之前听说准噶尔使臣交出了药方,十四爷服了药身子好转,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否则,她哪有那精神头叫一个碍眼的东西跑到跟前来服侍。
这会子听说十四爷就要回京了,德妃病又好了大半,打起精神让问心拿来了剪刀,针线和衣料,正要给十四爷裁制衣服,就有宫人来报,说四爷已下了早朝,过来请安了。
此时,德妃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