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弱的倚在他怀里,声音浸了蜜般甜腻。
周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在故意撩拨,他也乐得表现对娇妻的痴迷,于是好端端的中饭就变了味。
“那些桃花你卖给回春堂一支就一万两,最近不是弄来洗澡就是制成香粉,倒是舍得。”周明在林桃花颈侧温存了一会儿就闻出了这香味儿的来源。
林桃花挪动了下位置,整个人都窝在了周明怀里,抱着他的脖子说:“对我来说它们最大的用处从来都不是换银子。”
周明挑眉,“哦?还有何用?让我家娘子通体花香?”
“傻子,当然是帮我牢牢的缠住你的心,让你永远沉溺在我独有的香气里不能逃离。”林桃花说的坚定,话语渐低,最后消失在周明姣好的唇瓣中。
周明眼角含笑,欣然接受了娇妻别样的道歉和霸道的宣言。
一番云雨过后,火炕另一边的饭菜彻底凉了,两人收拾停当便让人撤了下去。周明被自家娘子哄的开心,下午便扔下书本带着她去了琼涯县有名的北郊梅林。
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位才华横溢的姑娘不愿意草草嫁人,誓要寻得一位才貌双全的郎君才肯出嫁。为此,她在北郊那片梅林里挂了许多的花灯,每盏花灯上都写着对联或诗句,只有全部填上的男子才能与她会上一面,取得向她求婚的资格。
当时有一位书生一路过关斩将与她两心相知。后来就有许多未婚女子效仿那姑娘在梅林悬挂花灯,祈求婚姻幸福。再后来,更有未婚男子也跑来一诉衷肠。久而久之,北郊的梅林就成了琼崖一景,常年都挂着各色花灯,特别是每年梅花盛开时更是花样繁多,比之上元节的花灯会都不遑多让。
红梅坠雪,白梅拢霜,大雪覆盖了褐色的大地,到处飘荡着清冽的梅香。林桃花在梅林里穿梭,看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迎风招展。灯上的诗句或是希冀,或是凄婉,都诉说着爱情的缠绵悱恻。
“明哥儿,我们也写一个吧。”林桃花突然拉着周明的手说。
周明浅笑:“这里都是些祈求婚姻美满的未婚男女,你我已经心有所属,挂在这里岂不是很不应景。”
林桃花不以为然的说:“正因为我们是幸福的,挂在这里才好让他们知道所盼是可实现的啊。”
周明爽朗一笑,“夫人说的极是。”
于是,两人跑到不远处的街市买了一个花灯,林桃花提笔写下“在天愿做比翼鸟”,然后让周明写下“在地愿为连理枝”。
林桃花拿着花灯仔细端详,一行字迹娟秀,一行字迹苍劲,一看就是一男一女。
“走,我们去挂上。”她在摊主怪异的目光下拉着周明去挂灯。
“如今新婚的夫妻也来凑热闹了吗?”摊主笑着摇头,却不知此后新婚夫妻来北郊梅园挂灯会成为风尚。
周明将灯稳稳的挂在高高的梅枝上,林桃花双手合十,看着那灯喃喃的说:“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若不是这《长恨歌》中的后两句不吉利,她是真想也写到灯上面去的,如今只能改一改念一念了。
周明待她说完,温柔的牵起她的手,附和了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此情此景,郎情妾意,惹的前来挂灯的男男女女频频观望。他们眼神里带着对爱情的希冀,也带着对两人感情的羡慕,最后化成殷切的期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周林二人走后,一位身姿窈窕的小姐带着小丫鬟站到了那棵梅树下,抬头看着梅花丛中的灯笼。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她轻轻的念了一遍,转头问道:“那是五味斋的东家和夫人吗?”
小丫鬟两眼茫然,她并不认识五味斋的东家和夫人。
小姐轻笑:“我真是傻了,怎么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