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宅子的主人,定是神鬼莫测之人,而自己似乎从未离开过那座宅子,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常川,他笑吟吟地望着于尊,在他明媚的瞳仁里,总会找到一片曙光。 这座宅子恍似与世隔绝,站在银峰上的燕浔以及身后众人,皆在仰头望着天幕,那座小宅,对于燕浔来说很熟悉,但很矛盾的是,一股强大的陌生感,也同样滋生在燕浔心底。 就恍似一幅画,脉络清晰的落笔,却被一层清水浸湿了宣纸,所以,那幅画也渐变得模糊。 小宅更似是虚化的,似乎一阵风吹来,便会令那座小宅微微动容,而那时的光景,也会略微有些褶皱,所以,这座小宅,究竟是不是绘在一张宣纸上呢? 凄寂的天空,落着层层的白雪,雪花在风中,肆意的滑翔,然后落满在世者的衣襟。 那座幽深的山谷,本是枯骨集聚之地,那片枯骨看起来是那么的惊悚,可当定睛细细看去时,却惊觉,那些宗门或是道馆,有一部分竟坐落在那座幽深的山谷中。 在风中摇曳的建筑,比起草木,更加的卑微,也更加的懦弱。 当那座小宅,再次在眼前变得清晰,甚至令燕浔等人感到惊心动魄。小宅似乎犹在半空,可明明,距离自己不远处,便是一座草木堆砌的宅子。 觑之,好近好近,再望一眼,如隔万重山海。 是法则的力量...... 那一刻,燕浔的眼中能发光,是很刺眼,很清冽的光,他的心底,反复的重复着两个字——法则! 他的心底,虽然明白,此地乃是存在法则的,而且这里有一本残破的法则之书,就藏在银峰之中。 恍若谪仙的老者,身后是一片星河,那些耀眼的星辰,恍似老者的点缀,老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于尊的身上。 自他口中,飘出的古言,在宇宙间,慢慢地化为了一个个沉重的铅字,而于尊则沉醉其中,难以拔离出来。 刺眼的星光,终究还是散去了,黑暗中,只有双眼在发光,悬浮在宇宙中的老者,双脚也渐渐落地。 自老者的双脚落地的那一刻起,他身后的那片星辰,皆化为了宅子里,微微晃动的烛火。老者很安详地坐在宅子中,一座木案前。 他手中持着一盏紫砂茶壶,自壶口流出的茶水,在于尊的心底,就恍似一条瀑布般,在耳畔疯狂地咆哮着。 这一动一静间皆是世间大道,也可以说,老者便是一个活着的法则之书。 常川的眼底,常含笑意,性情极尽洒脱,道:“不如让门外之人,也进来一叙如何?常春师叔?” 方从铅字里走出的于尊,心底大感诧异,这些古老的文字,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晦涩难懂,可每一个字,却尽含大道。 于尊不禁作想,“难不成这些铅字,便是法则之书的片段而已?” 细细想来,心底的那片沧海,怒浪翻腾,海啸震天,简直是开天造物的一瞬间。 如今,醒悟过后,自是听到了常川与那老者的对话,模模糊糊,听到几个字眼“常春师叔!” 于尊一脸惊愕,指着老者,道:“常川你方才说,他乃是你的师叔?” 常川笑着冲着于尊,眨了眨眼,道:“不可以吗?于兄?” “啊......”这大概是于尊,最料想不到的事吧! 难怪,常川曾说过,他是来引自己离开这里的人。 既是常川的师叔,那也自是自己的长辈,于尊作揖抱拳,道:“晚辈,叩见常春道长!” 常春没有说话,他轻轻地挥了挥袖袍,逼仄的小宅内,顿时多了一片风雪,那扇门,开开合合。而站在门外的人,也正是燕浔。 燕浔抚着白须,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孙儿,你迟早都会有用得着爷爷的地方,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燕浔眼中常含笑意,他更不像坐在木案前的常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