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权势,只求大人还士子何杨清白!”
罗非和张珊身形微微一让,对视一眼之后,便接过他手中的包裹。
二人打开之后,发现正是几张状纸、证词。
罗非确认一番之后,方才点了点头,道:
“好,我等为你上报御史大人!不过你不要先高兴太早,其中是非曲直,还需御史大人定夺之后,方才决定是否受理!”
许封闻言,眼中顿时一亮,俯身行礼道:
“多谢二人相助!”
片刻之后,书房之中,海瑞翻看着眼前的状纸证词,眉头凝重,然后手掌一拍桌面,面容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了。
“本官原本只以为,这建昌府不过被人打点通了上下关键,这才使得那些硕鼠如此猖狂。但若是这状纸之上所言为真,那这建昌府上下,当真是烂到底了!”
一旁的郅都、张汤二人,纷纷接过状纸、供词,轮流翻阅一遍之后,眉头亦是紧皱起来。
这状纸,乃是那名被诬陷的寒门士子何杨亲自所写,情真意切,字字宛若杜鹃啼血,尽述自身的冤情。
还有许封带来的证词,是证人口供,证明了此事绝对与何杨无关。
若这些都是真的,那这个案情前后清晰明了。若不是北安县县尉与当地豪强黄家勾结,当地县令熟视无睹,建昌府助纣为孽,根本不会有何杨下狱等待问斩之事!
郅都和张汤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显然已经为之动怒的海瑞,忍不住道:
“大人的意思,是要彻查此案了?”
海瑞毫不犹豫地道:
“自然要查!”
张汤不由担忧道:
“可是如今,大人还要彻查朝堂赈济粮草之事。若是彻查此案,只怕……”
海瑞闻言,沉默一会儿,当即道:
“士子何杨处斩公文,已经上报刑曹。若是等京中回文下来,本官便无法插手其中了!一条人命,拖不得!”
以海瑞的性子,便是此时粮草一案紧要,也显然不可能看着这名叫做何杨的无辜士子被怨杀。
说到这里,海瑞微微顿了顿,转而道:
“不过就算彻查此案,也不见得就分散咱们的精力。建昌府府衙之中,有人勾结商行,侵吞赈济粮草。只是从此前县衙府库那边便可以看到,这背后之人准备充分,线索难以摸索。不妨假借何杨之案,追查建昌府之中的蛛丝马迹!”
听到海瑞的话,郅都张汤二人闻言,顿觉豁然开朗,当即精神一震,齐齐拱手道:
“大人英明!”
云国皇宫,养心殿中。
萧承眉头紧皱,看着东厂的密信,皱眉道:
“真的是他?”
冯保闻言,低头道:
“是!奴婢手下的番子,已经查到了,户曹尚书刘宇近来常去的酒楼,正是金堂峰下面商行的产业。东厂里的机关高手,也潜入酒楼之中,找到了设在刘宇常去雅间里的机关。虽为避免打草惊蛇,没有打开,但番子们亦是发现,这酒楼距离金府,不过一条街的距离。”
查到这里,显然已然可以断定,这个户曹尚书刘宇,便是和金堂峰勾结的朝廷大员。
最起码,也是其中之一!
萧承低下头,再次扫视了密信一眼,眼中瞳孔顿时一缩。
这东厂的奏报之中,赫然提到了,今日刘宇在自己府上,见了当朝尚书令曲诚家的管家项山。
冯保这个时候已经低下了头,不敢多嘴一句。
当朝尚书令曲诚,尽管当初在马敏文下面,显得有些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如今的他,已然是被视作杨、马、曲、陶这四家,在朝廷之上的代表人物。
杨家暂且不论,其余三家家主,马敏文、曲诚以及陶艾,都是数朝老臣,在朝堂之中门生故吏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