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开玩笑的啦!罗威哥哥可疼我了……”
“我……我得考虑一下。”蒋晓雯难得有些口齿不清,以她对罗莉的了解,刚刚那些话她绝不是信口开河,她是真正对那个男人无比的信服。
她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能不能对一个外人做到这般感情,答案令她感到有些汗颜。
既然罗莉如此坚持,她自知阻止不了,只得陪她一起去教务室申请休学事宜。
出乎她所意料的是,风格严谨的华北学府,竟然没有任何刁难,十分痛快的就批准了罗莉的休学。
这让她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一丝质疑。
但是想到对她满怀期望的父母,她只能婉拒了罗莉的再三邀请,怀着忐忑的心情,继续留在华北学府攻读。
而罗莉自然在第二天一早就乘车回了罗家寨去了。
烟波阁上,罗威闲适的端坐,修长的手指在一台古筝上随意的拨弄,“叮叮咚咚……噔噔噔……”
一首曲调深厚、灵透、音韵明亮的乐曲回荡在静怡的空间里。
这是一首《高山流水》,它旋律悠扬流畅,风格淡雅清新,音韵古朴典雅,意境深远绵长。
巍巍乎若高山,洋洋乎若江海。
音乐,是陶冶人们情操的一种方式,闻音而知人。
一个人,从他演绎的音乐基本上可以听出他一部分的内心世界。
有人善弹靡靡之音,有人酷爱激昂热血,有人钦慕高山流水之雅致,有人眷恋渔舟晚唱之淳朴,从音乐的表达,映射出内心的情感。
罗威不同,他刚才已经弹了各种各样的曲谱,有文雅,有热烈,有娇柔,有高亢,不一而足。
他内心世界如磅礴大海,外在体现自然可刚可柔,时而狂放不羁,时而飘逸洒脱,时而阴柔婉转,时而荡气回肠。
胸中有万千丘壑,心中有日夜乾坤。
与其他弹奏者不同,他表情恬静,面容平和,身体无高低起伏,仅双肩以下活动,他并非演绎与人观赏,他只是借曲炼心。
一曲曲优美动人的音乐从他指尖流出,现场却无一个观众。
良久,他停下演奏,自语道:“竟有些生疏了……”
今日,他心血来潮,将多年未曾触摸的古筝取出,畅快淋漓的拨弄一番,宣泄心中波澜起伏的情绪。
他明白其中的缘由,逐渐到来的大争之世,让他沉寂多年的热血逐渐汹涌。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不能在这大世争得大机缘,又有何资格去挣脱命运枷锁?
曲罢,他右手一挥,紫金色的古筝“嗖!”的一声落到了三楼房顶的隔间,束之高阁。
他起身缓步往村寨口去了,刚才他神念一扫,距离罗家寨不足三十里的盘山路上,已有故人归来。
“噼噼啪啪!”鞭炮声不绝于耳。
家族子弟的归来,自然是罗家寨的一大喜事,家家户户纷纷杀猪宰羊,热闹非凡,生猛湖鲜自然也是必不可少。
经过些许寒暄,罗威带着一帮精壮彪悍的年轻小伙,来到了青云峰上。
在他每日打坐的青石旁不远处,一个隆起的坟包,一块竖立的青石,简陋清幽。
“师祖!”罗展鹏率先跪下,“嘭嘭嘭!”身后一群罗家后辈纷纷双膝着地,震起一片尘埃。
一群人三跪九叩之后,罗展鹏目视墓碑,眼中泛起波光。
“任侠义气几许春秋,仁心圣手百十寒暑。”墓碑左右两行铭刻,是罗汉中人生的真实写照。
墓碑中间是“义父罗汉中之墓。”
这些刚劲有力的刻字,是罗威以自身手指篆刻,代表了罗汉中洒脱不羁,侠肝义胆的生平。
“师傅!”罗展鹏看着正蹲在墓碑前倒酒的罗威,欲言又止。
“不要叫我师傅,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