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民脸上出现过,此刻要死的轮到自己,终于也能体验到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临终前的心情是怎样的惨然与愤懑了。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记忆中,母亲也曾经多次提醒过自己,教导自己,甚至哀求自己,只是都被沉浸在劫掠弱者的快感中的自己当成了耳旁风,完全忽视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当安东诺夫将目光再次凝聚在少年身上,准备鼓起残存不多的力气拼死一击之际,久加诺夫高大魁梧的身影从走廊的远端现了出来。
救兵来了!
溺水濒死的人顿时一阵狂喜,只要再坚持几秒钟,仅仅只需要再坚持几秒钟,能和敌人正面抗衡的自家人就将及时赶到,救活自己和剩下的同伴了!
想法很好,很理想,可惜安东诺夫的对手不答应。
“好了,安心上路吧。”
普利坦德抬手放出一个一阶法术,身后的来敌自有诺尔默会去拦截,他只需专心收拾眼前的残敌即可。
黄褐色的圆柱再一次直击安东诺夫的正面,还是他相当熟悉的配方,还是他熟悉的味道,只是这回没了斗气外放形成的护罩,安东诺夫粗壮的身躯再结实,也完全无法承受石砲术那恐怖的撞击力和冲击速度,整个身子被撞得高速飞了起来,重重撞到身后的窗户上!
寻常的建筑结构怎能扛得住这般惊人的撞击力?简陋的木质窗户发出清脆的破裂及粉碎声,竟被如同砲弹般直飞过来的安东诺夫和圆柱子撞得整个碎掉!
安东诺夫口中鲜血狂喷,胸前遭受撞击之处的骨骼尽数断裂,重伤的他人在空中,濒死之际意识却还清醒,猛然记起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似乎大统领先前下过什么命令?对了,想起来了,是“不管什么人从窗户里逃出来,通通就地射杀”!
“不要!”
满口的鲜血堵住了城卫军凄厉的呼喊声,就在他人撞破窗户尚未落地的当儿,响亮的“射”字便落在他的耳中,几乎与其同时,数十上百道弓弦声次第响起,内里还夹着一阵低沉的“嗡嗡”声,那是床弩的大号弓弦震动发出的特有低频。
真是讽刺,竟然死在自己人手里。安东诺夫想到。
仅仅一两秒的工夫,安东诺夫就被将近二十枝长短不一、劲道十足的箭矢命中,其中有羽箭,也有弩矢,可怜他只能发出微弱的惨哼,从二楼高速飞出的他被城卫军的同僚射成了一只妥妥的“豪猪”,脖子一软,身躯还未落地,人就已经断气。
其实这样的结果反倒更好,他前一秒钟刚断气,后一秒钟一根又粗又长,尺寸几近长矛的大型弩枪就命中并且贯穿了他粗壮的身躯,改变了他原来飞行的方向,将他整个身体死死盯在了墙上,赫然是城池防御专用的床弩在大发神威!
紧随着安东诺夫,只剩下一条胳膊的城卫军同样步了他的后尘,普利坦德再次施放出威力十足的石砲术,将哀嚎着“不要”两个字的他直接“射出”了佣兵总部二楼。
这时候大街上等候多时的城卫军弓箭手们已察觉,先前惨死在箭下的竟然是自家人,抱着前头虚晃一枪后面出来的肯定是敌人的判断,决定将功补过顺便给冤杀的同僚报仇的弓箭手们,再次第一时间乱箭齐发,又一次将企图逃跑之人射成刺猬。
“扑通”一声摔到地面的另一头“豪猪”身上,依然穿着城卫军标志性的皮甲,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目瞪口呆地看着墙上与地下两具自家人的尸体,连续两次错杀自己人的城卫军顾不上反省,来不及默哀,就惊慌失措的四散奔逃,乱成一团。
除了两名倒霉的城卫军好手被敌人从窗里打出来,空中还有两根又粗又长的黄褐色、圆柱状物体先后飞至头顶,然后就失去动力,一头重重地砸进了人堆里面,顿时又是砸倒了一大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