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曹琦站起身来,对宋端道:“看女史身子无碍,我也就放心了,杀了锦安,也算是对得起女史了。”
“曹姑娘实在不必如此。”宋端还是那句话。
曹琦微微侧过身,午后的阳光从窗棂投射进来,在她的脸上形成斑驳的影,她淡淡的笑着,每一瞬间都是绝美的定格。
“锦安犯错,应该杀。”曹琦又道,“更何况,无用之人,我也不会留在手上,相反,若是有用,我视若瑰宝。”
宋端见她还不肯放弃,便道:“曹姑娘请吧。”
曹琦见她这般执迷不悟,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转过身来,对着宋端碧澄的眼,说道:“嗷对了,不知道女史的师父在这里的话,又会怎么说。”
“我是师父亲手教导,自然一心。”
“是吗?”
曹琦瘪嘴:“可恭礼先生毕竟不是女史的亲生父亲。”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说道,“女史合该学一学您的亲爹,若没有他当年的识时务,女史此刻恐怕……不能站在我的面前了。”
宋端闻言,瞳孔微缩。
曹琦很满意她的反应,笑出声来,转身离开。
“曹琦。”
宋端在背后出声。
那人站住脚步,微微转过身来,下场的睫毛像是一柄扇子,掩住她眼中此刻的神情,语调柔和:“女史还有何指教?”
宋端微抬下巴,用她的口吻说道:“我不喜欢虚与委蛇之人。”
曹琦睫毛微颤,没再说话,抬步出了屋子。
宋端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浑身虚脱。
曹琦有自己的把柄。
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世。
原来这一世的杀身之祸,在这里。
素问见她奇怪,连忙过来扶住她,却见宋端的手冰凉刺骨,那人缓缓攥成拳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