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到了天亮也不曾休憩。
至于十八位负责戍守驿站的安西军老卒,则是望着上千具尸体不知所措。
同一时间。
在稷下学宫,天刚亮之时,便有阵阵鸡鸣声从各地响起,不久后,又有一个个学子走出房门,一边观看日出,一边大声朗读圣贤书。
好不热闹!
范喻和姜青书则是一直待在院子里。
第二局棋,战的正酣。
由于天亮,所以小丫头小念已经撤去了油灯。
她为自己搬了一把凳子,趴在桌沿上,上下眼皮不断打架,显露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她已经忘了自己提醒过多少次,让范喻注意时辰,不要耽误了婚事。
可范喻却似是下棋过于着迷,一点劝都听不进去,反而小丫头自己被强行灌了一杯三百年份的烈酒“圣人血”,说是驱寒,害得她现在头晕脑胀,整个人都头重脚轻的。
若不是还念着婚事,她只怕早已睡过去了!
“先生,天亮了!”
小丫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
“别下了!”
“先封盘吧,等到来日有空再接着下!否则一会儿皇室的人便该到了!”
范喻手捏一颗黑子,双眸微微蹙起,一直紧盯着棋盘,没去理会小丫头。
下一瞬。
他用另一只手握住了酒杯,摇了摇后发现是空的,于是又去拿酒坛。
却发现酒坛也是空的。
于是他下意识道:
“小念,再去拿一坛酒!”
小丫头听到这话都差点哭了:
“先生,求你了,别再下了!”
“这个时辰,宫里的那位公主应该都已经化完妆了!您也该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一下,去陛下赐给你的那座府邸里准备接亲和迎宾了!”
可范喻却是无动于衷,只是捏着棋子,反复敲打着棋盘,似是在思考如何落子。
“先生!”
小丫头一脸委屈,见自家先生油盐不进,于是又将目光放到了姜青书身上:
“姜先生,您也帮着我一起劝劝先生吧!”
“这可是陛下赐婚,误了婚事,得罪了陛下,先生以后还怎么在京城里行走啊?”
“算是小念求您了,不要和先生再对弈下去了!”
此言一出,姜青书双眸立即闪过一抹歉意。
按照他对太子景渊的了解,对方应该已经出手阻止了今日这一场婚事,所以小丫头眼下再急都是徒劳。
此事,的确是自己对不住这一对主仆。
“小念姑娘……”
姜青书想要开口说几句道歉、宽慰的话。
不料范喻却打断了他的发言:
“姜兄,不要被外物乱了心智!”
“这一局棋下了那么久,你我都没有一次出错,倘若此时因心乱而了落子出错,那么整局棋便全毁了!”
说着他又看向小丫头:
“小念,不要再开口打扰我和姜兄了,你若是闲着无事,可以进屋睡觉,也可以去学宫门口和其余学子们一起朗读圣贤书。”
“这几日,你可是落下了不少功课!”
“……”
小丫头眨了眨眼,泪光闪烁,一脸委屈着把头埋在了桌子上,同时小声道了一句:
“哼,我不管你了!”
意思很明显——
她才不要去朗读什么圣贤书呢!
“让姜兄见笑了。”
范喻朝着姜青书挑了挑眉,同时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小丫头身上,防止对方着凉。
“不用理她,小妮子脾气不小,但很好哄。”
“来,我们接着下。”
他做了个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