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为天火陡降。”
“宋昪治陇西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只因天变就将其革职,未免太过苛责了。”
他还没说完,王亶望就已经记完了。
早就知道你们刑部会这么说。
只是还不待御史们开骂,李乾就在上面开口了:“邓侍郎,刑部觉得这天变究竟是因何而来?”
他皱着眉头问道:“这么多年未有天变,如今朕刚登基,就来了这等天火降世,莫非此乃朕的原因?”
邓洵武没料到皇帝会这么问,他滞了片刻,沉声回道:“回陛下,朝中有奸佞,勾结党羽,为祸朝纲,欲操持大权,将大乾变为他的一言堂,此天火乃上天降下的警兆!”
说到一半,他再躬下身子,高声道:“只有除掉祸国之臣,陛下再持武修德,虔心侍天,方可令大乾受上天庇之,不再有这等烦扰。”
李乾眉头挑了挑,这话不还是暗暗里刺他这个皇帝吗?
只是他想了想,终究还是没问出那句,你说的祸国之臣究竟是谁。
今天这个廷议,他是想完结这个事儿的,不是再来拱火的。
李乾憋着一肚子火没出声,但下方的那些御史却再次忍不住了,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地站出来怼他:“邓侍郎说的这个奸佞,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邓侍郎当真开了好大的玩笑!你若从此辞官归乡,为朝廷除奸行动做的贡献比你前半生仕途加起来都要大得多!”
“刑部果真烂到骨子里了,堂堂左侍郎竟然空口白牙地为奸臣说话……”
李乾看着这些御史,渐渐觉得他们还是很可爱的嘛!
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嗯,这些御史,能处。
只是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听闻人群里又冒出这样的言论:“邓侍郎虽然狂悖无端,但也有些话说的确实在理。”
“不错,陛下不修德性,不习经义,若真有天火,或许就是上天降下的警兆!”
“陛下招摇放浪,无人君之稳重,如今当重开经筵,习圣人治世之道也……”
李乾脸色又一黑,有心想把说这话的人的伞盖、座椅都撤了,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这样岂不显得他李乾太喜欢记仇?
还是秋后再和这些愣头青算账。
“大伴。”
李乾悄悄扯了扯魏忠贤的衣服,指着方才叫的最欢的几个人,小声道:“你把他们几个的名字都记在小本子上,日后朕要重用这几人。”
老太监一怔,虽然他也对这几人的行为很不齿,但既然陛下都发话了,他也不得不照办。
“陛下真乃仁恕之君,不仅不治这些人的狂悖之罪,反倒要重要他们。”
老太监躬身行了一礼,面上满是敬佩:“陛下当真海纳百川,幕天席地,令奴婢高山仰止。”
李乾微微一笑:“记下来了没有?”
“已经记下来了。”
“那就好。”李乾点了点头,又目不转睛地望向下方。
此刻场面已经升级了,不再只是一干御史围攻邓洵武的局面,就连中书省的右谏议大夫们也加入了围攻的行列。
当然,刑部的人也不能看着自家二把手被围攻,纷纷加入了反击的行列。
“你御史台口口声声说,宋昪贪墨了陇西所有常平仓的存粮,可证据在何处?你们的巡按呢?你们的监察御史呢?为何不早上报?难不成这么多存粮都是一天贪墨的?”
“御史台也都是些尸位素餐之辈,国朝将谏言忠正、纠察功过的重任交到尔等手里,尔等却不思己任,整日想着党争攻讦,当真无耻至极!”
“贼子好胆!竟还敢提这件事!陇西的巡按与监察御史换了多少任?云亭兄只因不配合尔等掩盖罪证,便在陇西处处受挫,最终清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