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格非轻轻摇头:“既然陛下对我有希望,那我便不能辜负陛下一番苦心。”
“我知道仪制司乃礼部第一等差事,但仪制司职责太重,而我从未接触过国子监学官之外的职责,若贸然接此重任,难免出差错,不如先在祠祭司适应一番。”
国子监的学官们几乎都在盯着礼部的位置,他就算不故意去了解,每天耳濡目染,也能对其中的门道一清二楚了。
秦桧点点头,举起酒杯表达敬意:“姑丈稳重,思虑周,小侄敬佩。”
李格非也轻声笑了笑,客气地和他举杯。
见李格非的升迁似乎已成了定局,李王氏半喜半忧,但望着自家相公沉静的脸,总体上还是支持他的。
而一旁的周夫人更是欢喜地望着自家姐夫,开始缓和有些凝重的气氛,便展着美丽的笑颜道:“就是不知道,陛下究竟和王宗伯说了什么,让王宗伯一下子就转变了态度,还把礼部的衙门随便姐夫挑。”
秦桧很开心,恨不得抱着这个二姑婆亲上两口。
“这个小侄倒是不知道了。”
他故作不解地摇了摇头:“或许只有陛下和王宗伯知道吧,可能姑丈也知道。”
“我也知道?”
李格非却是一愣,不解地望着秦桧。
秦桧点点头,对他道:“姑丈,陛下很欣赏你的文章,更是对你神交已久,你就任之前,最好还是先求见陛下。”
他之前说了那么一大通,连提拔李格非都是皇帝陛下的意思。
如今再说这话,桌上几人便下意识地以为这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了。
李格非没有拒绝,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
秦桧则笑着道:“既然皇帝陛下要见您,必定会同您说起礼部之事,也定会说出王宗伯。”
李格非也点点头,生疏地端起一杯酒,反敬秦桧:“会之,无论如何,多谢你在其中帮忙了。”
秦桧也急忙举起酒杯对饮,心说我以前可没这么大面子?
觥筹交错,主宾尽欢。
明月高挂之际,一行人酒足饭饱,秦桧也笑着提出了告辞。
“会之,凤儿,你们路上可要慢些,小心些。”
李王氏小心地叮嘱着。
其实现在已经宵禁了,按理说不能再在街上走。
但设定规矩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能让有些人不用遵守规矩。
兵马司巡夜的官兵就算瞎了眼,也不可能敢拦下当朝右相的轿子。
双方遇到之后,更大的可能还是由官兵送秦相回府,为他保驾护航。
豪华的轿子离了李府,秦桧一家三口坐在轿中。
即便是夜间,但走在平整的青石板路上,轿夫行轿依然如水上行舟,很是稳妥。
轿厢内壁上立着四盏明灯,王凤如水蜜桃般娇媚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更多了几分明艳。
“相公,没想到你还是个愿意帮人说好话的人呢。”
她轻蹙着眉峰,望着对面的秦桧:“今日竟在姑丈面前,帮着陛下说了这么多好话……”
把什么事都归功于皇帝陛下,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
秦桧却轻轻一笑:“若不这么说,为夫又如何能知道陛下同王莽说了什么。”
要是直接问王莽,以他的性子定然不会说。
可现在激起李格非的好奇心,让李格非去试探,情况自然就不一样了。
相信定然能从陛下那得出答案……
翌日,得到秦桧消息的王莽立即就开始了运作,祠祭司员外郎只是经了三年初考,就已经高升为正五品通政司右参议,这也算是个不错的补偿,自然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要知道大乾对官员的考校乃是每三年一考,三年初考,六年中考,九年考满,方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