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从宓妃站出来请旨退掉与郑国公世子的亲事开始,郑国公府的名声就已经臭了,即便后来郑国公花费了很多的心思去洗白,到底收到的成效并不显著。
若非是郑国公府还占着一个国公的爵位,怕是堵在郑国公府大门口丢烂菜叶子的人都有不少。
“奴才给国公爷请安。”
“起吧。”
“奴才谢国公爷。”
“世子在里面?”
“回国公爷,是的。”
“本国公有些话要跟世子说,你先退下。”
“是。”
郑国公将自己身边伺候的人也留在祠堂外,然后掀开袍子大步走进了祠堂。
他虽然不是只有郑天佑一个儿子,可那几个儿子加起来也顶不上一个郑天佑,说来也是好笑,到底庶子什么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天佑。”郑国公走进供奉着郑氏一族列祖列宗牌位的房间,就看到郑天佑坐在老郑国公的牌位前面,因郑天佑是背对着他的,他除了看到郑天佑低着头以外,再也无法窥视他旁的,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情绪。
“父亲怎么来了?”
“为父也有段时日没来给你祖父上香了。”话落,郑国公就恭恭敬敬的点燃了三根香,对着老郑国公的牌位拜了一拜。
说来也是好笑,郑国公如今还能将郑天佑这个儿子牢牢的握在手里,让郑天佑替郑国公府谋划前程,还多得多亏了他已逝的父亲老郑国公。
在郑天佑的心里,老郑国公那个爷爷可是要比起他这个亲生父亲要重要得多,毕竟郑天佑幼时就是跟在老郑国公身边被老郑国公亲自教养的,一直到老郑国公去世,郑国公才有机会亲自教养郑天佑。
然而,等郑天佑被郑国公带在身边教养的时候,郑天佑已经知事,懂事,很多时候郑国公的一些处事之风,根本就是郑天佑所不能接受的。
郑天佑始终都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宓妃的样子,那个时候老郑国公告诉他,宓妃将是他的妻子,是要陪伴他白头到老的女人。
后来宓妃接连发生意外,以至于哑了再也不能开口说话,可在他与宓妃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中,不能否认郑天佑仍是对宓妃动了心的。
哪怕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有越来越多的人嘲笑他的未婚妻是个哑巴,甚至是借此来讽刺挑衅郑国公府,有些难听的话郑天佑根本说不出口。
到底他的年纪也不大,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即便他的心里还有坚持,可在郑国公一次次对他施压,身边所有人都在指责宓妃,奚落宓妃,说她配不上他,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妻子的时候,他的心开始有了些许的动摇,开始怀疑他的坚持是不是对的,又是不是值得。
发生明月湖事件的前两天,郑天佑其实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要退掉他与宓妃的亲事,但他绝对没有想过以那样的方式跟宓妃退婚。
只是那个时候被赶鸭子上架,他又着实咽不下心中那一口气,便一时冲动的对宓妃说了那些话,当着星殒城大半贵公子贵小姐的面退了与她的亲事。
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怕在他对着宓妃说出退婚两个字之后他就已经后悔了,但造成的后果却是无力挽回的。
“天佑,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许是今日收到宓妃与陌殇定了亲的消息,郑天佑的情绪受到了影响,他整个人才怎么都平静不下来,脑海里回忆起的全都是关于宓妃,关于他自己的过往。
在他记忆里的宓妃依旧清晰,可郑天佑却觉得她无比的陌生,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记忆中的宓妃跟现实的宓妃重叠起来。
甚至,郑天佑不只一次的反问自己,莫不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宓妃。
“既然你没想什么,那为父叫你好几声怎也不见你有所反应?”楚宣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