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一位白衣少年,道士打扮,奏箫前行。那少年走到近前,见了丁晨,便来行礼道:“不知好汉在此,叨扰酣睡,见谅。”丁晨向前回礼,就感一股清凉之息扑面而来,浑身暑气一扫而空。丁晨道:“敢问仙家高姓大名,不知何处寻道?”那少年道:“贫道白羽,就在此间黉山上玉皇阁内论道。”丁晨听闻,心中一动,便道:“不知仙家可会医术?”白羽笑答不会,丁晨只得作罢。白羽道:“你我相识便是缘分,不知可往山中一叙?”丁晨寻思了一阵,便道:“却是口渴肚饥,讨些斋吃也好。”欣然向往。
二人都到玉皇顶内,寻一间客屋坐了,早有道童端上瓜果、糕点、香茶一应等物。丁晨也不客气,就在这里吃喝。白羽道:“贫道请好汉到此,却有一事相求。”丁晨来问何事?白羽道:“此山中有一处墓穴,乃前朝达官显贵阴宅,贫道掐指巡纹,算得有一人要来叨扰前辈长眠,我寻道不近阴宅,又是俗世繁事,不好管理,只求好汉帮忙则个。”丁晨闻言,也知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便来答应。白羽就说了时日,乃今夜子时;又说了方位,乃山南缓坡。丁晨都已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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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子时,丁晨提了钢刀,怀揣火褶,披一身夜行衣,就来山南缓坡寻墓。正走坡前,却不见脚下陡坡,失了一跤。丁晨起身骂声道:“真个晦气,这道士莫不是坑我,若没遇到所说之人,定要回去说理!”再抬头瞧,却见前头一片平地,丁晨忙把火褶吹亮,照见许多石刻,定睛看时,正是先人古墓。但见:
月隐星稀,阴气沉浊。前头站着石人、石马、石丞相;两侧卧着石猪、石羊、石鬼差。顶天柱中间立定,望天犼左右分排。石作吊桥,分割阴阳两界;玉打碑碣,土埋有字难瞧。
丁晨见此并未惊慌,只身稳步向前,挥袖掸去碑碣上的尘土。待看清露出朱砂大字时,却发现早已被风雨吹打得难以辨认。丁晨叉手不离方寸,行礼道:“不知是哪位前辈长眠于此,今日晚辈叨扰,还望海涵则个。”言毕,又到他处去寻,忽听得草丛中传来一阵沙沙声。丁晨毫不畏惧,手持钢刀,拨开草丛来张,只见一个黑影突然窜出,径直向山坡上奔去。丁晨心中一惊,再定睛借着月光看时,却是一只狐狸。丁晨心里骂道:“这泼畜生也来吓老子。”也不追赶,就来又来寻,果然寻到一洞。丁晨见那洞口较小,寻常男女都不能通。丁晨暗暗道:“想必正是盗墓之人所挖,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便好。”便藏在附近树后。果不其然,不一时便有人从洞中钻了出来。丁晨望见那人露出头来,一个翻身滚出洞口。那人一身软骨渐渐舒展,看了面目,尖嘴猴腮,个头不高,手长腿短。丁晨见那人脚踝绑根绳,正在地上拽那绳索,不一刻拽出一个包裹,就坐在地上挑挑拣拣。丁晨见时机已到,就挺钢刀跳出来发声喊道:“那里的贼人,也敢盗墓,却不怕损毁阴德?”那人一惊,又要入洞。丁晨眼疾手快,用钢刀一挑,正把那人衣服勾住。再弯腰顺手一抓,只把那人提溜起来。那人忙道:“好汉饶命。”丁晨道:“你这厮认怂到快,还不报上姓名?”那人忙来剪拂道:“好汉容禀,俺姓魏名允,乃是密州人士,惯会些盗墓的手段,江湖上给个诨名,都叫俺无踪鬼。”正有一首诗说道好处:
蚱蜢头尖眼目光,鹭鹚细腿窄心肠。
阴房惯走无踪鬼,魏允名成盗墓行。
丁晨道:“我本不愿管你闲事,只是山中道士与我有避暑一饭之恩,因此管了,你把偷来之物,原数奉还墓主人就是。”魏允听了,连忙磕头道:“好汉之言,俺定当遵从。”丁晨道:“你若好去好回,我也不坏你性命,若一去不回,他日见了,便是你的死期。”说了,就放魏允入洞内去了。不一时,又原路返回,见了丁晨道:“见今已如数奉还,不敢期满,还请好汉放过。”丁晨道:“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