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厮倒如何行此不仁!自差人奏闻朝廷去了,早晚拿住你时,把你这厮碎尸万段!”张先大叫道:“相公差矣。岂不闻前番秦明之无奈乎?”知府喝道:“你敢自比秦明?还是把本官比作慕容严达?秦明上得梁山做了反贼,如今虽受招安,也一身耻辱难洗;慕容那厮不明是非,惨遭横死,你是在说本官不及慕容,也要来污蔑你么?”张先道:“相公明断,我绝非叛臣贼子!”州府道:“休说,陈无忌方才上表,我已看了,沈春作为副知寨,拥兵自重,他要擅自调兵遣将,明言要打山寨。我知你与沈春关系匪浅,沈春又是土匪招安,若不是陈知寨调遣,此次定是要投奔上山入伙,你二人休要再诓骗本官。”张先闻言性急道:“你这知府大人如何这般猜忌人心!”州府也不理会,张先分说不得,只叫得苦屈。城上弩箭如雨点般射将下来,张先只得回避。看见遍野处火焰尚兀自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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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回马在瓦砾场上,恨不得寻个死处。肚里寻思了半晌,纵马再回旧路。行不得十来里,只见林子里转出一伙人马来。当先马上坐着一条好汉,不是别人,正是铁算盘倪乾。随从一二百小喽啰。倪乾在马上欠身道:“张都监何不回青州,又要去投何处去?”张先见问,怒气道:“你这厮明知故问,我以你待我不薄,本想帮助些许,不曾想你如此歹毒,今日便与你拼个死活!”催马要打,倪乾回身便走。张先最怒,满背麒麟怒成花色,只是盔甲遮盖,不曾见得。倪乾直窜入深山。张先早红了眼,不管不顾,便追了进来。却不见倪乾人马。张先稳定心神,恐再中计,便寻思道:“这里是他的地盘,不知有甚埋伏机关,需先出了林子再作计议。”便就寻路而出。张先一人一马在山间转来转去,却见一处山亭,见亭内无人,只有一顿酒肴馔食。张先本就睡醒后并未进食,见这一亭石桌上,尽是佳肴,便跟前下马。张先见状,本都饥肠辘辘,不顾一切,就来吃食。
只见张先甩开腮帮子,撩起后槽牙,酒肉如长江流水,饭菜似风卷残云,祭了五脏庙。张先吃的正欢,忽闻四周声动。张先起身看时,又是倪乾、蒋哉二人。不待张先动作,只见倪乾、蒋哉二人扑通跪下,开话道:“都监休怪。昨日因留都监在山,坚意不肯。小弟方才定出这条计来,叫小卒似都监模样的,却穿了足下的衣甲、头盔,骑着那马,横着冷艳锯,直奔青州城下,点拨红头子杀人。各个小校带领五十余人助战。只做都监去家中取老小,才知都监孑然一人。因此杀人放火,把张都监家资都带上山来,先绝了都监归路的念头。今日众人特地请罪!”张先见说了,怒气于心。欲待要和倪乾、蒋哉二人厮并,却又自肚里寻思。一则是上界星辰契合;二乃被他们软困,以礼待之;三则他们人多,又怕敌不过,也不敢如何,只是又纳不下这口气,便说道:“你们弟兄虽是好意要留某家,只是害得我忒毒些个,断送了某家半生前程。”倪乾答道:“不恁地时,兄长如何肯死心塌地。虽然没了官府前程,但在山中落草,也算逍遥自在。见今兄长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岂不快哉。”张先见倪乾、蒋哉虽如此相敬相爱,然恨意未消,故不相受,道:“不可,只求各位放我自去便罢。”倪乾见苦留不住,道:“都监且暂住时日,再做计较。”张先无可奈何,只得答应,如此都回山寨里去了。
众人都到山寨,倪乾让张先在居中坐了,自己上首,蒋哉肩下。倪乾又教喽啰抬上一堆箱盒,便道:“张都监家资都在此处,我等并未动一分。”蒋哉道:“哥哥,我等真心相求,就请哥哥做了大寨主。”张先也不言语,倪乾就叫大吹大擂饮酒,商议打清风寨一事。张先寻思一回,道:“这事容易,不须二位弟兄费心。陈无忌并无本事,沈春那人亦是治下,二者是张先与他有再造之恩,三乃和我过的最好。明日我便先去叫开栅门,一席话说他入伙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