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更不愿辞别小弟么?”四人闻言,连排价跪倒,磕头如捣蒜一般。虞仲文忙道:“兄弟,看在你我同病相怜的份儿上,放我们一条生路罢。”张觉道:大义凛然,啐一口道:“谁与你同病相怜,你等背反大辽,不思悔改,也与我称兄道弟。今日便杀了你们,再反了金朝又如何?”当即一刀斩下虞仲文头来。剩下三个见了,知道求情不得,各自起身来战张觉。不待张觉出手,左右六员将军都提枪跨马赶上,将三人乱枪戳死。张觉见都死了,上前来手起刀落,又斩下三人头来,就把发髻散开,把三个头打拴在一块,高举起来,谓众人道:“这便是叛徒的下场,你等都看得真切!”众人都懂其中意思,各个用力用心。有诗为证:
反叛都如几次平,从来福祸不单行。
多年兄弟不同气,三姓家奴证诨名。
却说广宁不见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四人到此赴任,便私下探寻消息,听得四人死在林里,言说是路遇土匪,却在平州地界,更兼前次招兵买马,蛊惑民心的传言,便说张觉并这四人意图谋反,后因不和,张觉杀死四人,此番事情败露。广宁太守以此上表奏疏,此事传入大金国京城大内,郎主闻言又惊又怒,乃道:“前次,朕本以为是流言蜚语,乃下旨赐酒赐衣,以表勉励,不曾想这贼真个如此,要背叛与我,众爱卿以为如何处置?”当下有兵部侍郎出班奏道:“见今正是农忙时节,不好用兵,郎主万岁可降一道圣旨,劝说其下文武一众,勿要轻易反叛,罪责只在张觉一人耳,擒为首张觉者,皆免其罪,更有赏识。他处必然内乱,便可兵不血刃,收复南京。”郎主闻言大喜,乃从其计。且下诏命使臣斜钵送至南京。斜钵领旨,一路无话,来至平州南京城下,看见城上刀枪剑戟、灰瓶炮石摆满,方才勒住马。看看离城一箭之地,齐齐地伺候着。先叫敢死的小卒子上前叫门。那小卒子纵马到城下,喊一声道:“城上人听着,大金国使臣到此宣读圣旨,叫你们众领头的出来接旨。”城上早有小校听了,来请张觉。张觉就引众文武上城墙来看,那里斜钵见了,就来摆好书案,架好香炉,点起三炷香,展开圣旨,便读道:
“制曰:朕初时暂住燕京,嘉尔官民率先来降,真心依附,以此至燕京升南京,削徭减役,少添赋税,恩惠足备,尔等何苦再叛,图为奸逆?见今想朕愈催起大军,攻取南京,看看正是农忙时节。朕不忍因一人之恶,而危百姓之福泽。况辽之疆土,已举国为朕所得,尔等孤城自守,终能有甚作为?今只罚首恶之罪,其余人众一并释放,若能擒得贼首张俊,可代替其位。故兹诏示,想宜悉知。
天会元年五月廿三日。”
张觉听得,不以为意,忙教左右放矢,却射不中。那里斜钵气急败坏,骂道:“圣旨怎敢不从!”言尤未了,千里眼燕奇只抽弓搭箭,望斜钵便射,正射穿圣旨,直戳斜钵小腹,却未射穿铠甲。斜钵大惊,不敢再骂,回马便走,一发都回京城去了。张觉见走了使臣,心知金朝必会调兵遣将,乃谓手下众将道:“我这里不能坐以待毙,且回去细细的商议。”众人都回大堂来,有玉如意景东明献计道:“置帅,我意且把城中五万兵马分四个批次屯驻在润州近郊,威胁迁、来、润、隰四州。正好与金国打磨。”张觉认理,于是遣洒金龙何顺、九尾狐易鸣、吐信蟒檀征武、千里眼燕奇四员将领,各自点足兵马,备齐粮草,三日内出城驻扎,不在话下。
当夜,燕奇辗转难眠,心中都是那圣旨里的“若能擒得贼首张俊,可代替其位。”思忖道:“张觉这人反复无常,不知那一日我冒犯了他,便要死无葬身之地,况且,固守一州之地,如何勾得长久,不妨真的归化金朝。”思罢,登的做起身来,自顾自道:“且看他要分兵出城,三日后城内空虚,届时一发拿下张觉,或可成功。到时我做了他的位置,岂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