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一军抵住归路。为首乃是武松,左右孔明、孔亮。这三人引步兵到此,一路如砍瓜切菜一般,无人敢挡。姚蟠大惊,不敢回城,只得弃城而走。武松见敌将要走,舞戒刀便投,只见得投不中,武松心中叹道:“早知也学些投技了,也不会这般走了敌将。”无奈,姚蟠走得远了。便回身截杀剩余金军。城楼上守将看的真切,有牙将道:“大半兵马都折在城外,见今将军自走了,我等如何守备,不如各自逃命去罢。”众人听的心惊胆战,不敢逗留,纷纷逃命去了。李应等大军到了城下,早不见一个守军,却有百姓来开城门,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以此李应顺利攻破恩州,一面出榜安民,一面商议军务,搬弄粮草,不在话下。
待一切妥当,朱武进言道:“哥哥,项充李衮二人擒得敌将郝伸,不知如何处置?”李应、李俊两个头领也不知如何,就来问朱武道:“军师可有妥善处置?”朱武道:“依我看,放他回去最好。”当下有鲍旭道:“军师此言不妥,若这人留着无用,杀了便是,如何放虎归山?”朱武道:“贤弟谬矣,想来金国这一支军队都是汉人,先后降辽、降金,应思故里,若我等以礼相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有投靠我军,也不失一大好处。”李应道:“见得也是。”李俊劝道:“且先看这人如何,再作商议可也。”众人认理,当下缚郝伸到此。郝伸见了众英雄,忙来磕头认罪。李应道:“你等本是汉人,如何做了金国走狗?”郝伸道:“实不相瞒,我等失守城池,只恐朝廷怪罪,怎敢回国?于路上迷茫,不知进退,后被金人所擒,为保活口,只得屈身事贼。”李俊道:“如今天兵至此,怎不见相投,却还要来打我等?”郝伸闻言,又来磕头道:“将军容禀,我城中大半都是那金国汉军都统制刘彦宗的兵马,被看的紧,怎能轻易投降。”李应道:“既如此,可否降宋?”郝伸道:“我等本就是大宋的人,如今天兵已至,怎不投降?”李应道:“便好,我且放你回去,你就暗地里招降所在汉人,算你大功一件。”郝伸忙来谢恩,道:“多谢将军信任,我必不负所托。”说定已了,当下放走郝伸。待郝伸走后,武松问道:“我看此人一脸奸相,不似好人,定不能信。”朱武笑道:“信与不信另当别论,且看后来如何便知。”当下又来商议进军之事,不必絮繁。
却说郝伸引许多败军逃回冀州,来至衙前,却见姚蟠正与当地守将诉苦。这冀州守将唤作吴孝民,本是大宋一介文官,后来被金人所俘,归降后做了将军,统领一军。此人却不知战,长做粮草看护转运之职。见今听姚蟠说宋军怎地怎地厉害,心中大骇。当时郝伸拜见了二人,姚蟠问道:“你怎地活着回来?”郝伸道:“多亏小人机敏,又把额头磕破,才放小人回来。”于是就把备细说了。吴孝民闻言,乃道:“不妨就投降便好,我这里怎敌他一击?”姚蟠道:“谁也不想死,否则也不会降金,只是这大半都是刘彦宗的兵马,明里俺们是个将军,暗里狗屁不是,咱怎能做主?”吴孝民道:“刘彦宗远在千里,这里不过哪些裨将掌兵,若除之,便群狼无首,到时便可归宋。”郝伸眼珠一转,献计道:“吴将军所言既当,正是此理。我有一计,可除去这伙牙将。”姚蟠忙问何计。郝伸附在二人耳边低语几句,姚蟠、吴孝民听得连连点头。正是:反间计轻易施展,诈降谋紧随其后。不知郝伸要用何计,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