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决绝的高小粟,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镇定,这一天总会来的,只不过是他难以接受而已,他极力的压制着,不能做出别的事情,那样他们之间就真的不可挽回,这是在高小粟最信任的人的坟前,他不能失态。
“阿粟,你就那么想和我一刀两断?”
樊竹启唇。
高小粟缓缓开口:“你我都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她是一个永远见不了光的人,如此,还不如早点断了好。
回忆往昔,如果当初她没有遭遇到屠杀,她赢了大比之后,就像何若所说,他们应该会在一个十分美好宁静的地方留下欢乐的痕迹,之后和师兄一起游遍三川,一起帮助那些求上宗门的人。
如果是那时候的她又岂会这般轻易的和樊竹在一起,他们应该会举办一个正式的结契场合,会有平常人该有的一切程序。那样的她,眼里的樊竹品行高洁,他们应该会成为一对神仙眷侣。而不像现在这样,她看到樊竹就会想到后宫里面的那些人,丝毫不顾他的感受,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和他在一起。
唯有这件事,她做错了……
她想早点断了,她以为现在樊竹陷得不深,甚至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肺腑之言。
“即使从现在开始你也不愿?”
樊竹知道此时的他说什么也没用。
“不愿。”
高小粟回复他的,只有冰冷的两个字。
“好,这一次,不用你赶,我走…”
在听到这句话时,高小粟的心脏忽然扭动了一下。
但是她并没有在意,道:“如此甚好。”
“阿粟,我以为我们会不同,从始至终都是我高看了自己,对吗?”
“别说了,走吧…”
“高小粟,是我错了,我一直记得那个虚言镇的小姑娘,那个在我跟前吵着说要拿第一的师妹,却忘了,你早就不允许她出现了……”
“够了,别再提以前了,你就当她死了,况旦她早已经死了,不是吗?活下来的是魔头高皿!”
“可是我不甘心,你让我如何能够放下?我一定会救你,等我……”
高小粟根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离开前的最后两个字是:等我…
高小粟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自嘲地笑了笑。
古书有云,尘世炼心,可对她而言都是无用。
她走上前,用自己的衣袖仔细地擦了擦惊若的墓碑。
自言自语地道:“军师是看到了吧,想笑就笑。你说的是对的,我始终经营不好与人的关系。如果你还活着,会劝我吗?我大抵是不会听的,这次来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梨花酒,你尝一尝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高小粟从储物袋中拿出来一瓶酒,倒了一杯洒在墓碑前。
“每次我心乱时,只要你同我说说话,我总是会好得许多,说到这儿我就得怪你了。也是奇怪,你的每一句话我总是能听进去。”说到这儿高小粟像以往一样咂咂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了下去,“有时候我都怀疑,军师是不是给我下蛊了?开个玩笑,军师莫要生气。”
“你可能会问我,喜欢樊竹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我也不知道,我确实喜欢过他,可是……”高小粟抬头看向了远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是这样说的没错吧?不瞒军师说他在我的心中确实是可有可无,没了当初的纯粹。
他是很好,每一个地方都很好,也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高小粟又饮了一大口酒,“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我说不上来。惊若可能觉得是我小题大作了,可是,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就如同我在你的心中的分量是一样的。我无法忍受任何人说你的半点不是,把你想象得是那样的不堪。”
“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