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爷扔完根本没看后面,和众人朝着丛林跑去。
大路离丛林不到百米,当这些荷兰人爬起来想追击的时候,义军的背影都已经消失在丛林里……
这个土制炸药包没有炸响,火药受了潮 ……
陈二爷和剩余的义军撤退到拴着马匹的地方,这里有一个义军战士看守,在一个有水的山谷里,比较僻静,敌人不容易发现。
马匹上包袱里都带着救护包,没有受伤的人连忙给受伤战友包扎。
陈二爷看了看众人,大部分都受了重伤,还剩下不到二十人。
一场伏击,啥也没得到,还损失了十来个好汉。他心情难过,为什么援军迟迟不到?
如何计算时间援军也能赶到了,即使遇到敌人交火,东万律离码头很近,自己也能听到枪声,可是并没有听见……
魏宏泰的胳膊骨头上嵌着一个手雷弹片,流血不止。可是他咬牙一声不吭,疼的汗珠滚滚而下……
陈二爷问道:“这些援军为何不来支援?他们难道遇到了麻烦?”
魏宏泰看着丛林之外,眼睛一眨不眨,脸上很愤怒……
过了一会儿,魏宏泰说道:“妈的,叶汀帆!”
陈二爷没听说过这个人,好奇问道:“叶汀帆是谁?”
魏宏泰胳膊剧痛,疼得汗如雨下,咬着牙说道:“是刘生的女婿,本名叫叶湘云,字汀帆。这几年都是他在搅和,不让义军反抗,不折不扣的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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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我们还见过一面,他和我们这镇子上的很多人熟悉,可能他买通了我们的援军,所以没有来支援……”
陈二爷瞬间心中冰凉,没想到一个镇子义军都如此复杂,兰芳如何不亡国?
他看着受伤的众人,赶紧先包扎要紧,没有继续盘问叶汀帆的事,急忙指挥没有受伤的人给重伤员包扎。
梁风没有受伤,忙着给陈二爷包扎肩膀,陈二爷的伤口流血止住了。
张文龙和梁风去检查老李伤口,没想到老李受的伤最重!
老李的肚子上被刺刀捅了一个口子,解开裤带,肠子和鲜血已经流了出来……
张文龙急得哭了起来,眼泪滚滚而下!陈二爷和梁风也急忙过来扶起老李,捂着伤口束手无策!
老李绝对硬汉,脸色苍白,嘴唇都白了……
血,流了很多,他躺在地上,看着干儿子张文龙和自己流出的肠子,笑了一声……
“呵呵,哭什么?傻孩子!谁不会死?
干爹二十年前死了儿子,又有了你这干儿子,对干爹又这么好,干爹这辈子值了……
你干妈走了很多年,我该找她去了……”
张文龙伏地大哭,哽咽着说道:“干爹不能死,我要救活你……”
陈二爷泪水流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腰带解开之后,老李的肠子流了出来,肠子出来很难送回原位,硬塞回去肠子纠缠一起也会疼死。
而且再过一会儿,血都快流干了……
这丛林里也没有医生。
陈二爷深深自责,后悔带老李来南洋,把老命送在这里。
硬汉梁风,也潸然泪下,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老李的手,一只手拖着流出来的肠子……
老李看着众人,并没有太难过,接着对张文龙说道:“干爹从塞外大山里到了江南,又到了南洋,还吃了鲍鱼海参,坐了大汽船,看见了世界之大……
这辈子知足了,我这条命,早应该死了多少次……
你看干爹身上的伤疤,哪一次不是死里逃生?
干爹命大!死不了!要是死了,这辈子也值了!
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