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宋向文受不了了,管坐在后面的女生借卫生纸。
女生问他:“你要卫生纸干什么?”
宋向文回答:“擦鼻涕。”
俯下身子到课桌底下,宋向文嘴巴吸气,一个蓄力,鼻腔像是堵塞好久的管子突然通畅,轰隆隆的声音,无数的鼻涕擤鼻到了卫生纸上。
又是几个蓄力,宋向文抬起身,试着用鼻子呼吸一下,舒服~,果真是舒服~。
家里面的房子已经计划着动工了,已经到了深秋,每年的建筑工作到现在基本就接近尾声了,大姨父的建筑队比较闲。宋召华给大姨夫说了一嘴之后,大姨夫从建筑队里找了两个瓦工,来帮着宋向文家收拾院子。
先要把中间隔着的小墙给推倒。
宋向文家和爷爷家之间的小墙,完完全全是红砖的,没有刷水泥,也没有用水泥来砌,当时用的是黄泥,马马虎虎的就隔了一道墙,很矮小,宋向文跳起来能隔着墙看到爷爷家的光景。
宋向文有的时候在家里实在无聊了,找一个小木棍,抠红砖之间的黄泥,把砖块抠下来好几块。
把砖头全都拆下来,再把爷爷家靠近小墙的一棵梨树,和奶奶家厕所后面的一棵槐树给砍掉。爸爸把奶奶家碍事的柴火堆也给挪到了外面,柴火都烧的差不多了,奶奶走了之后就再也没码上去过,光烧不添,剩下了一点点。
毛毛的狗窝、水泥砌起来的压水井、茅坑、墙根对方的杂物、小院门旁边的杂物棚子,都被爸爸一样一样的收拾利索,能烧火的,基本上都烧了,烧不掉的,用小推车推着,推到湾边上倒掉。
鸡窝也被拆了,爷爷墙外的药瓶子堆被清理了,奶奶种的几株玫瑰花都被爸爸砍掉扔了,小院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短短几天的时间,宋向文已经不认识爷爷家的小院子里,什么都变了,原来的痕迹,只剩下了爷爷墙外的一棵银杏树,和鸡窝旁边的一棵石榴树,其余的都没了。
故人随风而行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