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难言之隐,眼神有些闪烁,嘴唇嗫嚅着,好像在做什么很大的决心一样。
我突然就懂了,靠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着薛凌告诉我她的选择。毕竟校企联合这种事情是有很大操作空间的,我想薛凌也一定是在寻找更合适的措辞来告诉我她与她的导师之间究竟达成了怎样的合作。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推进,老秦的面色不似刚刚一样开朗,而薛凌也终于开口说道:
“最近我爸负责的招商引资工作陷入了僵局,小企业体量不够,大企业又不愿意在那边建厂。而我的导师曾经在国企改制期间和我爸打过交道,也算老相识了。他在业内颇有威望,人脉资源也很强,可以为我爸牵线搭桥不少事情。而且承诺直到我读博毕业,保证我SCI第一作者的位置还有发文数量。只不过……”
“只不过你的课题组需要一丢丢经费是吧。”
我淡淡地接着她的话说道,目光却移到了窗外。
薛凌的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半晌后说道:
“是的。这种明摆着要钱的事情当然不能让我的导师去找有意向合作的企业,所以他牵头写了这份需要和相关企业联合的计划书,由我来负责执行;而我爸身份敏感的,更不可能亲自下场,所以现在这件事情有些棘手。但是我觉得其实对于愿意合作的企业来说也有好处,无论是政府政策还是银行那边,我爸一定会在当地给出可观的优质待遇和扶持力度,而这对于很多企业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升级转型的契机。”
我轻叹了口气,喝了口水,问道:
“薛凌,我想问一下薛叔怎么想的?或者说这次的招商引资对于他个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薛凌迟疑了片刻,说道:
“我爸想进市常委……”
“好了,可以了,我知道了。”我打断了她,内心却泛起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无力不是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而是今天的这顿饭居然让我有了在应酬时的那种疲于应对的感觉,我从来没有想过现实在不经意间就如此这般赤裸裸地摆在了我们这帮最亲近的朋友面前。
从大四开始到现在也两年多的时间了,我也不是什么纯真少年,自然知道高校与企业之间难免会有很多私下里才能说出来的事情,就算是我们公司,不也是和某些科技大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只是,当我是旁观者的时候,我大可以在谈笑风生间批评几句国内的风气,可是当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是我最亲近的朋友的时候,才发现无论事先对这样的事情有多么了解和熟络,也无法真正保持一颗平静的心来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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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胸口愈发沉闷,可是又不得不继续问道:
“我明白这件事情的原因了,可是你在这中间能做什么呢?我有点不清楚。”
薛凌看向了老秦,示意老秦说话。老秦挠了挠头,笑道:
“是这样,念儿。我和薛凌联系了很多家比较大的搞材料的公司,当然也包括你们公司,但是给出的反馈都不是很好,基本对这件事情都不是很感兴趣。正好,我前段日子跳槽了……”
我皱了皱眉,说道:
“这件事情你怎么没和我说呢?”
“哎呀,你先别打岔,我解释完你就知道我们为啥没告诉你了。”
我没吭声,抬手示意他继续。
“我原来那家公司的管理太混乱了,我实在受不了就跳槽到了一家新的耐材公司去了。后面我就把这个事情跟我的部门主管说了,他给我的反馈是公司最近新上任的总经理对这件事情有点兴趣,但是也需要详细了解一下再做决定。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就代表有希望,所以我们想约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好好谈谈这件事,包括薛叔本人,还有薛凌的导师,也会以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