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向荣,就连那受南宫适多番摧残的桂树、银杏也一反常态抽出嫩条,令人啧啧称奇。
闲暇之余,厮混在胭脂堆中的姬旦继续充当故事大王的角色,从蛋生少年斩妖除魔,再到牛郎织女鹊桥相会,那抑扬顿挫充满磁性的声音,再加身临其境的绘声绘色的描述,听得这群莺莺燕燕一会儿是眉飞色舞,一会儿是暗自神伤。
尤其是那经典永流传的《梁祝》,说到那横刀夺爱的马文才,一群丫鬟无不恨得咬牙切齿,又讲到阴阳两隔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直骗得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不知为其掬了多少把眼泪。
到最后,脸皮厚逾城墙的姬旦,甚至直接搬出蒲松龄他老人家的《聊斋》,专门挑出里边神神鬼鬼阴森恐怖的故事,在那漆黑的夜晚娓娓道来。
这些无知少女是越听越害怕,越害怕还越要听,最后吓得这群姑娘是花容失色,纷纷钻进姬旦被窝,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腿的抱腿。
只留下一脸为难的姬旦,只能是左拥右抱广开博爱之怀,直被那满床的鬓影衣香折磨的心猿意马。
农历九月廿三,霜降时节已过。
一封密信从上天玄州悄然送到西伯侯姬昌手中。
昏暗的书房之中,阅览完毕的西伯侯姬昌揉了揉两侧太阳穴,这个正值壮年的汉子却因操劳过度,鬓角已现华发。
老祖宗太任只是草草读过一遍,便将其传给身边的儿媳太姒。
太姒初读并无察觉异样,又赶紧低下头细细研读一番,直到瞧见信末那两方私人印章,仔细端详一番认出印章所属之人,顿觉此事非同小可。
“坊间传闻此二人政见不合,互不往来已有十数年之久,如今怎么会在一封信上同时见到这二人加盖的印章?”
西伯侯姬昌将两手摊放在橙黄色的炭盆上边取暖,语气幽幽的说道:“可是又有几人还记得,他们曾一起求学,是多年的同窗好友?”
这两位老友,分明让老祖宗太任回忆起一些不太愉快的过往,起身推开房门,屋外呼啸不止的北风立刻涌进屋内,狂乱的风势卷起炭盆当中夹杂着火星的灰烬盘旋而上。
“年关将至,将孩子们召集回来,此事我们需要从头慢慢商议。”
太姒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
门口的老祖宗太任,紧了紧身上那件衣摆下方用黑金两色丝线收底,衣背正中刺绣傲雪梅花的鹅毛大氅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感慨。
风涌西秦,定是多事之秋啊!
人在大商,持刀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