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更是流露着一种阴森的光芒,这种阴森的光芒便是杀意,汹涌沸腾的杀意。
戮嗔在看到穆宁的这个眼神后,其心中亦是突然颤栗。
他原本是想看到穆宁露出畏惧之色的,可是,他的心意却落空了。
直到这一刻,直到他看到穆宁那一双沸腾、汹涌的重眸后,他终于明白,终于明白,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穆宁,早已不是那个两年前的穆宁了。
那时的穆宁虽然不屈,虽然坚毅,可是,却还是需要在十二金督的羽翼下成长的。
两年,仅仅两年的时间,穆宁便已经成长到如此恐怖的地步了吗?
如若再给穆宁两年的时间呢?穆宁又会成长到何种令他恐怖的地步。
此刻的穆宁,亦只能让戮嗔说瞻仰,那两年之后的穆宁呢?
瞻仰?瞻仰一词只是对他戮嗔的抬举,两年之后,他在穆宁的眼中亦不过是一只可有可无的蝼蚁罢了。
“哈哈!”
一道阴厉的笑容声在星辰塔下响起。
“穆宁,你还没有回答老夫的问题,却捉急的要去做北域之主?你是将老夫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
白珏看向穆宁,他心有嫉妒,心有不忿,但是,这也令他对穆宁莫名的产生了一种难以磨灭的恨意。
他用千年的时光都未达成的宏愿,却被一个只有二十岁的青年,轻而易举的达成了。
这种心理的落差,让白珏恨透了穆宁。
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白染皱眉!
他的宗主此刻表现的已经过激了。
烛天最后之用意,他都能够看透,他不相信,不相信他的宗主白珏会看不透。
烛天在那时已无回天之力,他用他最后的生命,演了一出如此蹩脚、并漏洞百出的戏码,竟然还会有人信之。
可笑!
白染在心中嘲笑着那些渴望迈入第九境的各个宗主们。
“这里是乱流城。”
“这里是北域。”
穆宁回身看向白珏,看向每一位巨擘。
“是谁允许你们?”
“是谁允许你们进入我乱流城的?”
穆宁说完此话后,不顾所有巨擘那足以杀死穆宁的眼神,转而将目光投向了整座乱流城。
自由!
原本自由的乱流城,在何时竟变得如此萧条?
那将穆宁视为亲子的十二金督,如今只剩苍无一人。
那原本平静的北域,又在何时,变成了今日这般局面。
难道只是因为穆宁在云顶之巅,在琼海做下的那些事情吗?
穆宁并没有错,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无愧于他的本心。
而他们呢?
他们将乱流城当做了什么?他们又将北域当做了什么?
穆宁归来了。
既然归来,穆宁就要守护这一方养育自己的土地。
“我愿意!”
自整座乱流城收回目光,自穆宁目光所及之处收回目光。
回身,回身看向那仍单膝跪地的苍无,看向那仍单膝跪地的祁愈、看向那曽逼迫于他,愈至他于死地的太一。
“我穆宁愿意。”
“愿意做北域之主,愿意用我的一生来守护我们的土地。”
穆宁的声音并不大,却响彻在这整片天空,贯穿这整座乱流城。
被囚禁在星辰塔内的不仅只有祁愈他们,还有北域的其他宗门的宗主。
“北域之主!”
一位小宗门的宗主突然用其振奋的声音唤出了这个名字。
在这个小宗门的宗主唤出此名之后。
“北域之主!”
北域之主这四个沉甸甸的大字,这四个开创历史的大字,亦是如同洪钟一般的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