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的手毫无节奏的敲点。
在以往,都是审讯以外的时间,几次三番允许外人干涉案子,这都已经是极限了,可现在的要求,于他而言都觉得相当过火。
他虽然一声不吭,但眼里的沉闷透露着他此刻无声的愠怒。
“就这么一次。”陆长荣佝偻着背,吃力地恳求着:“我开口也就这么一次,之后不管是死是活,谁都别想从我嘴里撬出什么。”
严舫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脸色沉得像盖了一层霜。
而后陆长荣僵硬的语气里透了几分无奈,他可悲地说:“你以为我来了这里,他们就会放过我吗?不会的,除非我死透了,可我死透的那天,还会再诞生出其他跟我一样的人,没有止境,啊!也不一定,除非哪天他先死了。”
陆长荣露出了哭笑不得的怪异笑容,看起来有着说不出的骇人。
严舫敲击着的手指突然停下,又重又沉的压在膝盖上。
即使不想违背规定,但他心里一直都清楚,只要有江复庭介入的案子根本不能用寻常逻辑和查证思路解决的。
在各种权衡利弊下,他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松口。
他别过脸来,对边上的小郑语气不善地说:“你和小周先出去。”
小郑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家队长真就听了嫌疑人的话,迟钝的一愣。
而后在严舫愈发危险的眼神中,忙不迭的起来,拎着隔间那一头的周祁仓皇出去。
在周祁临出去一脚的时候,严舫还不忘压榨他的劳动力,替自己先备上一个书面的自我检讨。
“轰!”随着门关上的瞬间,审讯室内顿时寂静无声。
严舫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关掉了所有监控和监听设备,包括正在一旁录制的摄像机,独独桌子上留下一尘不染的空白纸和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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