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只是这走了老半天,府里埋下的阵法就跟哑了火似的,迟迟不见动静。
他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来,开始有些焦灼。
一旁的蒋黎虽然喜怒不形于色,目光却从始至终都没从白唐后脑离开过。
他的眼神就像一根锈迹斑斑的钉子,深深地凿进白唐的后脑里。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了,阵法不可能布错。
要说白唐再怎么厉害,即便是知道有阵法,就这么短短时间里,又在他们两个人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的破坏掉,多少有点天方夜谭。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其他有心人发现了。
但这偌大的府里还有谁能破坏这个阵法?
蒋黎沉吟了一下,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正厅门口。
白唐停下脚步,突然回过头来,打断了他的思路,“有的好东西,先都上上来吧,一个时辰啊——”
他啧了一下,兀自往里走:“说短也不短。”
照现在这情况来看,一个时辰的时间,也够江复庭他们行动了。
而他越是悠闲,跟在后面的两人心里越发没底。
事情显然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失控发展了,蒋黎丝毫不遮掩的同赵悔交头接耳一番。
赵悔的脸色变得凝重无比,他张了张嘴,想直接说:不可能!
那画不是一般的画,就连锁链也算得上是祖传的宝贝了,那两个家伙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跑出来!
可话都到了嘴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底气,随后,赵悔转过身,抬手招了招。
一个当差的小鬼当即从一侧飘了出来,对着赵悔低眉顺眼地垂着头:“大人。”
白唐虽然心里对赵悔和蒋黎这会的小动作满不在乎,但听到这声后,注意力依旧下意识的被吸引了过去。
他往椅背上靠了靠,将整个人的分量都托了上去。
眼神不经意的在小鬼身上扫过,目光短暂的停顿了下。
这小鬼看着还挺顺眼的。
而低着头的小鬼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行完礼后,他恭顺地抬额,目光从眼前两人的夹缝间一穿而过,不偏不倚的和白唐碰撞上,之后又飞快地收了回去。
看起来平平淡淡说不上什么,但白唐总感觉这个小鬼的眼神里好像有意对自己藏了点什么。
一旁的赵悔在小鬼一如既往的呆板寡言中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他谨慎嘱咐道:“苏鸿,你去东边后头的院落里看一下,把这东西拿上,就说是我吩咐的,没人敢拦。”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了个腰牌随手一抛。
“是!”苏鸿应了一声,生怕亵渎了那块腰牌,卷着袖子,双手捧住。
腰牌落入手中的刹那,仿佛沉甸甸的山砸进了手里,又沉又烫。
他内心澎湃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着手里的牌匾,随后又抿了下唇,坚定的将自己内心呼之欲出的冲动小心压制住。
赵悔见他还不走,单手挥了下袖子,嫌弃地说:“还杵在这干嘛,赶紧去!”
苏鸿又压了下腰,一声不吭地后退几步,便立马离开了。
白唐默默注视着这个小鬼的背影,手臂搭在扶手上,手指百无聊赖地相互摩挲着。
看蒋黎和赵悔那谨小慎微的模样,应该是忌惮着什么,他们这是猜到自己的宝贝师弟有可能神通广大的逃出来了?
不消片刻,被堆成艺术品状的茶点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在彻底确定自家师弟的安全和动作后,白唐便无所顾忌的开始放飞自我,畅快享受了。
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
哦,既来之则安之。
他心满意足地连吞了几口糕点,又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指甲盖。
至于那个本应该让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