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记住,好像这样就能有所改变一样。
他点头应下,然后又问:“那神器和恶灵又该如何?”
“如何……”白唐望向空中绽放光华的阳轮,低声重复着,眼里一片平静空荡。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尾微微一弯,突然笑如春风:“自然是有法子的。”
江复庭却在他温暖的笑魇里一时有些心慌,似有什么东西无知无觉的从指缝间溜走了,怎样也摸不着。
他压下心中的不安问:“什么法子?”
白唐欲盖弥彰的一笑,拽了下他肩头的衣服,提醒道:“那么多话干嘛,你只要把范从文那盯紧了,后面的交给我,这世上难道还有我解决不了的?”
江复庭半信半疑的瞅着他。
以往站在他身边那种天塌下来的安全感,不知何时起悄悄溜走了。
他再厉害,也终归是个天生地长的。
不是石头,不是枯木,有灵,有识,终究有自己能力的上线,有力所不及的地方。
他最终收回目光,紧盯范从文的方向,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所能做的最好的,就是先不拖累白唐。
他体内的力量开始暗自涌动。
范从文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他拂尘轻轻一挥,白丝横扫万里,揽进所有阴魂。
无数的阴魂各自分成两波,一波涌向神器,一波涌向归墟。
神器已经苏醒至此,再多的阻拦已经毫无用处,不如真的让它彻底复苏。
合并之时,阴阳初形,混沌渐开,也是神器最势微的时候。
这也是白唐为什么干脆将就着范从文合并。
只是一直悬在上方的王思离,从神器被激活的那一刻开始就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中。
本该毫无关系的她,体内的力量已经全然失控,阳气以一种混乱的方式在她体内到处肆虐。
她的神智昏昏沉沉,醒醒睡睡。
而随着外面神器两股力量的疯狂交替,她体内原有的力量不知何时出现了匪夷所思的改变。
原本至纯至净的阳气中,突然渗出了一丝阴寒的味道。
那阴寒的气息和她自身的力量,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对比,比之深不见底的冥水也不遑多让。
好似从底下九幽而来,冷得能将万物冻结。
阴寒的黑气似是受了外界神器的影响,在她体内毫无节制的疯狂增长,已经全然不顾她的魂体能否承担。
很快,生长出来的至阴之气,从她体内原有的力量里一分为二。
王思离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要被撕裂了,两种世间最极端的力量一同占据在她的身体里,不断游走争斗。
似是非要在里面分出个你死我活,来宣誓身体的主权。
她的身体顿时陷入一场水深火热的搏斗里,煎熬的心神一会在火上烤,一会被寒风刮骨。
那张小脸却为了不让江复庭他们担心,始终没有痛哼过,只是身上的活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流失。
她的视线一阵涣散,好像随时要
溃形于天际。
江复庭已经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他用力揪住白唐的袖子,紧绷道:“她快坚持不住了。”
白唐静得一动不动几乎将自己变成了一尊佛像,散开的鬼气还加注在大封上,眼里有森森鬼气溢出。
他盯着范从文开始变幻的手:“快了,准备。”
这时,昏昏沉沉的王思离又一次从短暂的沉睡中醒来。
只是这一次的醒来和前面的每一次有些不一样,她体内到处流窜的气息突然紊乱了一下,像是碰上了苏醒的怪物,本能抖了抖。
方才平静温婉的眸子里,徒然增加了格格不入的锋锐和狠辣。
她好似失忆了一般,忍着体内翻山倒海的痛处,视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