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墓室仅有我的回音,四周重回平静,一切安静地悄无声息;仿佛刚发生的一切,仅是我们的幻觉。 手中的长明灯,竟在此刻居然熄灭了。周围彻底陷入了死寂,我摸出火油,点灯却怎么也不着,墓道稀薄的空气,含氧度极低,好在我嫁与慕容霜后,体质已异于常人,倒不觉非常难受。 伴着那股腐朽之气,四周宛如纯黑的深海。 那被慕容霜温暖、紧握住的手心,在这死寂般的深海里,倒是有了定海神针,心里也不慌乱。 被慕容霜紧紧拉入怀中,靠着青砖墙坐下,他柔声地说:“外面应已过了一天一夜,朱楠不现身;我们暂不必妄动,你身子也乏了;也需休整后再做打算。”他赤金的眼眸在黑不见底的陵墓中,光亮得更如同强烈的太阳光。 他说的有道理,被朱楠始终拖着只会不断耗费体力。 我乖巧点点头,倚在慕容霜的臂弯里,他从背包取出冲锋衣,将我的身体裹住,修长的臂膀再揽紧我,夫君在侧,那幽香的龙涎香和桃花味道,是我意识里最好用的安神香,被慕容霜紧紧搂着,我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再次睁眼,身体暖暖的,幽香和慕容霜的臂膀始终环着我;四周依然黑暗,头脑却一片清明,从没想过在墓地还能睡得这样香甜! 慕容霜熠熠闪亮的双眸含笑注视我:“睡醒了?”我冲他笑着点头:“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精神气大好。 “现在是什么时候啦?”我问慕容霜。 他垂下眼眸,忖度道:“已过了整个白天,现应是快到亥时。”那不就是晚间的八九点左右,先前被巨大的紧张支撑着,现在倒感觉有些饿了。 还好我早有准备,我取出打包好的煮鸡蛋、干粮和清水,递给慕容霜道:“那我们已是接近两天没进食,快吃点吧。”自己也拿出一份,我就这样坐在他身侧,笑着吃着。 我指着手里的蛋糕:“小霖,我们像不像到这里野餐来啦?”慕容霜亦抿着嘴笑,但我却慢慢看出他不怎么说话,笑容也有些勉强。 放下手里的食物,我捧起他俊美的脸,脸庞和嘴唇苍白不堪,整个人毫无血色! “你怎么了,啊?”我担忧地摇摇他的肩膀。 “地上下雨了。”慕容霜有些艰难道。 下雨?我静息下心境,感受到滚滚的震动,糟糕,雷雨之夜! 当年遭受的雷劫,在雷雨之夜,如重遭诅咒。我看见过他后背那片密集的闪电疤痕,好多次混着眼泪,为他涂抹九华散,缓解伤痛。 此前比不上雷雨时节,天气日日晴好,很久没有出现在夜里出现闪电、雷鸣的夜晚了,他的伤也久久未曾复发。 我们此行并未带上九华散,没有药物的控制,慕容霜的伤口只有硬生生承受撕裂地疼,他坚挺的额前,汗珠颗颗落下,摸摸衣衫的后背,也全湿了。 我心疼握住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将他的上半身子顺着我的腿枕下,不住为他拭额头的汗。 他抬手摸摸我的脸,笑着摇头:“我不疼,没什么的。” 在我面前慕容霜一贯便是这样,撑起全部,为我遮挡了所有的风雨。吻着他的额头,我心中祈祷讨厌的雷雨夜赶紧过去…… “哈哈哈哈。”强烈的阴风伴着一阵狞笑,打破了墓室的平静!沙哑难听的声音在石壁回荡:“星儿,想本王了么?”兰郡王出现了! 到现在,我才全然明白,为何朱楠躲着不见。 朱楠在世时,自幼对天象感兴趣,私下颇多钻研星象与天气演变,他得知了慕容霜遭受雷劫,每每雷雨夜便会发作。 实在是阴险,早预料到雷雨夜的到来,他选慕容霜最脆弱的时候现身,目的很明确,在我们最弱的时候,给上致命的一击! 但我不怕,生死都是一搏,我要与我的小霖生死相依!一袭湖蓝色冕服的兰郡王,双脚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