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灿若星辰的明眸、春风拂面的微笑、青涩甜蜜的吻……这一切仿佛太过久远,久远得有些疏离。
太久未这般好好看看她,周卿颜吻了吻她的额头,而后把头埋进她的肩窝,咬着嘴唇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再也不会丢下你!”
安烁走到杨延霖身边,躬身一拜:“感谢杨公子救命之恩,不知云儿伤势有无大碍……”
杨延霖寻思着,这个平时对他爱答不理的王爷,今日如此客套,便想逗他一逗。
“她……箭入肺腑,恐撑不过……三日。你有想说的话,趁她这几日尚有意识,尽快去说吧!”杨延霖叹一口气,阴沉着脸说。
安烁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向寝房走去。
守在门口的尚贤,朝门内大喊一声:“王爷,又——来——了!”
尚贤的声音越来越大,明显是在向门内的人示警,可周卿颜早已自动屏蔽了身边的干扰,沉浸在自责中不可自拔。
安烁战战兢兢挪到尚贤身边,伸出手正要打开门,尚贤骤然抬腿,一脚将门踢开。
“砰”震耳欲聋的响声,门砰然倒地,扬起一片氤氲的尘埃。
当尘埃遇到阳光,漫射出七彩光圈,包裹着黯然失神的安烁,越发显得凄凉。
尚贤忍不住上前扶了安烁一把,眼神也忍不住瞟向周卿颜,那位淡定的将军依然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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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贤虽外形高大魁梧,但心思细腻如丝。周卿颜虽只字未提他与云攸之间的关系,但他第一次看见将军独自潜入云攸的闺房,便明白了一切。
周将军,这是夺人妻,夺朋友之妻,夺王爷之妻,这是多大的罪过。
但尚贤作为周卿颜忠诚的护卫,只能在道德上稍稍谴责他一下,也许他真是情不自禁,发乎情止乎礼,绝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替他遮掩,真是件让人心力交瘁的事儿。
尚贤不是个会轻易急躁的人,这次他真的着急了。他直挺着僵硬的身体,挡在安烁面前,并随着安烁前进的步伐,犹如一块移动的挡板,愣愣向后退去。
安烁以为尚贤拦着他,是因为不忍他看见云攸临死前不堪的模样,以免徒增伤悲。却不知,面前这个挡住他全部视线的大高个,只是在为周卿颜遮掩……
当尚贤退至床榻边,被逼至退无可退的窘境时,周卿颜骤然起身,猛地向旁边一闪,转身正撞见安烁的脸。
安烁眼眶中有泪花闪烁,悲戚、怜惜、痛楚在他的眼眸中杂糅相融,炼成一道火光,似是要将他眼中的云攸融化。
“我们还未做真正的夫妻,你对我付出的真心,我还来不及回报。我真是个大笨蛋,明明早就对你动心,却因为你是父皇安排的人,而一次次推开你。求求你,活过来吧,活过来吧……”
安烁紧紧握住云攸的手,摩挲着她的手心,长长的睫毛闪动着破碎的泪花。
他抬头强忍着,最后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从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像山谷里的回音一般的抽泣。
这是十几年来,周卿颜第一次见安烁哭泣。
肠已断,泪难收。周卿颜的心,也跟着安烁的伤心欲绝,沉了下去。
“糟了糟了……傅延死了!”阿木冲进寝房,“砰”一声跪倒在地。
安烁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看周卿颜,他却面不改色,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
周卿颜命尚贤去查看情况,阿木埋着头一声不吭,今日他做错了太多事,真想隐入尘土里,任凭谁也找不到他。
“王爷,你要为民妇做主啊!”王夫人哭丧着脸,颤颤巍巍地迈进东院,向寝房走去。
周卿颜闻声,拉着安烁,疾速走出寝房,关门时,转身对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