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协理国事(2 / 3)

也极为关注,劝农劝桑,兴修水利,整修道路。

照这样发展下去,朱翊钧应该是一代明君,至少也是个守成之主。

再加上有张居正改革打下的坚实底子,政治清明,府库充盈。

只要不作死,明朝的国运应该会是一番完全不同的样子。

然而从万历十五年开始,画风突然变了。

一开始是偶免朝会,后来经常性不上朝,再后来奏疏不答,一概留中,再到后来长年累月不见内阁大臣,连缺官也懒得补了,再到后来郊庙祭祀也懒得亲临,派勋贵代祭了事。

朱翊钧每夕必饮,每饮必醉,每醉必怒左右,一言稍违,辄毙杖下,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酒蒙子。

万历二十四年,仁圣皇太后崩逝,朱翊钧派英国公张惟贤前往祭奠,借口是病了,不能动弹。

举朝为之哗然。

朱翊钧的确是沉迷酒色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终日萎靡不振,打了半刻钟盹,又回过来一点精神,懒洋洋问道:

“老祖宗还说些什么,想起来没有?"

常洛故意吊他胃口:"老祖宗说了很多,但儿臣实在愚钝,能记得的廖廖无几。"

朱翊钧不禁露出失望之色,"想了一夜,还没想起来吗?“

常洛歪着头沉思半晌,说道:"想起来了!"

朱翊钧:"快说!“

历史上,为了平定努尔哈赤反叛,朝廷在辽东经年用兵,耗费极其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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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填补这项亏空,朝廷加征了“辽饷“,南方土地肥沃,老百姓勉强还能忍受。

尤其是陕西,一省供养三座军镇,五家藩王,负担己极其沉重,每年摊派的四十余万两的辽饷,成了压垮陕西的最后一根稻草。

朱翊钧死后七年,陕西全境暴动,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罗汝才纷纷揭竿而起。

为了荡平规模庞大的民变,就得调动大军征剿,于是又加征“剿饷“;

官军死伤惨重,又得大规模征兵,于是又加征"练饷"。

西寇东奴如同两根绞索,紧紧勒在明朝脖子上。

加征"辽饷"就是饮鸠止渴的自杀行为,不仅激起了民变,而且催生了一个吸血鬼集团——

"辽饷集团"

他们希望辽东战局永远也不要结束。

常洛不愿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说道:"老祖宗说了,辽东战事突起,千里运粮,是个沉重的负担,军饷从何处出,大有学问。

倘若一味加饷于小民,无异于挖肉补疮,恐怕外患未除,内乱就己生起来了。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向小民加饷。"

朱翊钧道:"不加饷,饷从哪里出?"

来钱的地方多了,为什么偏偏要摁住最贫苦的老百姓往死里薅?

那些富可敌国的藩王、勋戚、海商、盐商、大地主,前些年贪得盆满钵满的矿监、税监,不该割肉吗?

但常洛不敢照直说,挠挠头,道:"这个么,老祖宗没说,但是老祖宗说了,不许加饷,不然老祖宗不依。"

朱翊钧冷哼一声:“老祖宗还说了什么?"

常洛答道:"老祖宗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在明,贼在暗,要千万小心有人吃里扒外,泄露军情。这种人是最危险的,一定要揪出来,不然祸患就大了。尤其是要小心辽东将门,肯定和建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辽东最大的将门就是李家,正是自己一手养大的,朱翊钧倒吸一口凉气,"老祖宗真是这么说的?"

"是!"

假如朱翊钧问内奸是谁,常洛便要指认李如柏了,即便不能将其拿下,也要将其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