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重伤,军队很快陷入混乱之中,争相夺路而逃,自相践踏而死者难以计数。
火铳的打击刚刚停歇,又有数不清的明军挥舞着大刀猛扑过来,专门往马腿上砍。
建州骑兵也不是善茬,在随后赶到的硕托的指挥下,展开了反击。
高迎祥冲在最前,手提大刀健步如飞,向着硕托猛扑过来。
硕托弯弓搭箭,黑暗中全射偏了。
高迎祥已冲到马下,一刀砍着马腿,硕托从马上掉了下来。
高迎祥举刀就砍。
"小贝勒小心!"
三个牛录急冲冲跑过来,举着长枪乱戳。
四个人围住了高迎祥,打得他节节后退。
赵率教带着一队人马呼啸而至,大叫一声:"狗贼!拿命来!"
手中长槊己刺向硕托背心。
硕托只觉后背钻心地痛,猛扭过头来,看了赵率教一眼,颓然扑倒在地。
"硕托死了!硕托死了!"赵率教举刀将硕托头颅血淋淋割下来,高高扬起,放声大叫。
建州兵斗志全无,溃不成军,纷纷往南逃窜。
赵梦麟、王宣带着大队人马,突然从两翼杀出。
建州军顿时陷入四面合围的绝境。
明军又是放铳,又是拼刺刀,又是刀砍,又是枪戳,多少年来,建州兵第一次成了待宰的羔羊。
杀声震天响起,明军没有给建州兵任何喘息之机,他们犹如猛虎下山,发疯般撕咬,发疯般吼叫。
鼠尾巴建州兵尸体横七竖八,鲜血将土地染得黑红黑红。
建州兵四处逃窜,却根本无处可逃。
四面八方都是凶狠凌厉的明军士兵举着刀枪,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一个个建州兵冲过去,又一个个倒下。
赵梦麟、王宣杀得最是兴起,死在他们手上的建州兵不计其数,刀口砍卷了,夺过士兵手中的刀,继续往死里砍。
岳托身受重伤,像从血海里捞出来的。
他亲见硕托惨死,一半是悲伤,一半是恐惧,肝儿胆儿全破了。
"必须尽快突围,否则就步硕托后尘,死在这里。"
"虽然吃了败仗,但爬也要爬回去报个信啊!"
他强忍伤痛,带领一队亲信,朝着火光较弱的方向冲了过去。
前面并无堵截,正当他为逃出生天而窃喜时,一队人马拦住了他的去路,为首的是罗一贯、何可纲。
他们对萨尔浒地形了如指掌,建议熊廷弼在此设一队伏兵,没想到果然守株待兔逮住了一只肥的。
罗一贯把玩着手中刀子,笑嘻嘻说道:"哟,这不是岳托小贝勒吗?今天这是怎么啦?"
说着,拿刀子在他脸上连划了四五下,何可纲冲过来一顿猛踢,岳托疼得昏死在地,等他醒来时,发现被关在一间低矮潮湿的屋子里。
捉住了岳托,熊廷弼喜得手舞足蹈,"好啊!好啊!没想到我老熊也能看到这一天!"
他要将岳托押到沈阳,当着万千辽民的面,和硕托一起剥皮实草,然后祭天。
常洛浅笑道:"不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天色已微明,萨尔浒的山丘间、树林里、杂草丛中,布满了建州兵面目全非的尸体。
熊廷弼命令将这些尸体全部收集起来,细数竟有五千六百余具之多,叠罗汉叠成一座足有四五丈高的巨大肉丘。
岳托、硕托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了界藩城,努尔哈赤如遭雷击,一口黑血喷薄而出。
"父汗!父汗!"
代善、皇太极争先恐后去扶,被努尔哈赤狂暴地推开:
"不可能!"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