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颠簸的路他都开过，愤怒上头，他根本顾不得别的。

直到一声巨响在他的身后响起。

顾闻璟生平第一次在雨夜看见火光。

回忆戛然而止。

垂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握着手掌，鲜血顺着指甲流出来，疼痛才能让他回过神，忘记那段他再也不愿意提起的梦魇。

是啊。

为什么当时死的不是他呢？

他也曾无数次问自己这个问题。

母亲的哭喊声还在身后，字字句句都是对他的批判。

像是要将他钉在十字架上，抽筋剥骨。

顾闻璟转身，看着倒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的女人。

“是啊，你将哥哥的死全都归咎于我，但你为什么不会问你自己，那年雨夜，我为什么要跑出去？”

顾闻璟的声音冷静到可怕。

顾母哭声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闻璟。

顾闻璟却没有如以往一样向她妥协。

“你用哥哥的死绑架我，是想让我听你的话。但是你知道，如果那年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跑出去。你只不过是用我当做借口，省得连你自己都不原谅你自己。”

顾闻璟站在顾母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半晌，他缓缓蹲下。

“你继续恨着我吧，但你别想操控我，我们之间的母子关系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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