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郡守府府邸,一名老者看过曲山县寄来的加急文书,面色铁青,一旁站着的是一个精瘦的汉子,正是统领淮州防御的总兵齐 佛春,此时的齐佛春也是面色凝重,不过看了看淮州郡守图疆,却并没有说话,等着对方率先发问。
“佛春,你我二人统领淮州要事,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看?”
淮州郡守图疆虽然面容苍老,但一双眼睛仿佛鹰眼一般绽放出令人心寒的目光。
“图大人,如今咱们还是事不宜迟将文书连夜发往京畿,由王上定夺,另一边派人紧急赶往曲山县,查探赈灾饷银的下落。”齐佛海说道。
“主使官汪染刚刚出事,这个时候你觉得派谁去比较合适?”淮州总兵齐佛海看了眼郡守图疆,不明白图疆到底是什么心思,此事虽然是个棘手的差事,但若是处理好了,日后被大力提拔也十分有可能,但若是处理不好,也有可能成为替罪羔羊。
因为这可不仅仅是五十万赈灾饷银的事情,而是极有可能引起淮州局势的动乱,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不仅可能会与京畿派来的调查人员打交道,还有可能与淮州的各种势力打交道。
谁也不知道这抢劫赈灾饷银的背后到底是谁,但绝对会是一个麻烦的角色。
“以往主使官汪染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淮州总兵齐佛春含糊说道。
淮州郡守图疆抬头看了眼齐佛春,面容似笑非笑,一双老手在桌子上滴答滴答地敲着,半晌之后说道:“你觉得孙家老二怎么样?”
齐佛春一愣,迟疑说道:“这孙家老二虽然在衙门里捐献了一个闲差,但以往不显山不露水,似乎——”
这淮州都知道孙家二公子孙文想从文走仕途,但却一直一事无成,不仅才学上并无建树,在仕途上也不过仅仅是靠着家族庇荫,捐献了一个闲差,日常并没有显现出多大的手腕和能力。
在淮州,谁都知道孙家二公子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傻子。
齐佛春也不明白淮州郡守图疆这个时候将孙家二公子推出来是何意思?是想给孙家老二一个施展才能的机会?还是想将孙家老二当成以后的一个替罪羊?
齐佛海话未说完,并见图疆敲打桌子的手也慢慢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齐佛海,说道:“佛海,你觉得现如今淮州最主要的任务是什么?”
“缉拿抢劫饷银的凶手,追回五十万两饷银。”
图疆摇摇头,“如今淮州最主要的是稳。”顿顿,继续说道:“一旦淮州发生流民大乱,你我二人都保不准会受到王上责难。”
“可是这孙家二公子——”齐佛海岂能不知图疆所说的重要性,但他不认为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孙家二公子有能力做到这些。
图疆继续摇摇头,说道:“孙家在淮州极具名望,又有钱财,手下庄户渔民不计其数,况且这孙文这段日子在淮州建立救济堂也算是有些名声,所以——”
齐佛海此时岂能不知图疆的意思,这个时候找来孙家老二,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找回那五十万两赈灾饷银,而是要借助孙家的财力和名望稳住淮州的局势。
“那我这就派人将那孙家老二找来。”
孙家老二孙文正在淮州郊外的救济堂赈济难民,但一双眼睛却不时的瞟向远处的江面,面容虽然平静但却有些焦虑,心中暗自揣测:也不知道曲山县那边的事情发展的如何了?只要陈启和成斌二人联手撺掇成功,押运赈灾饷银的兵卫将饷银瓜分,那么淮州郡守图疆没有赈灾饷银的支援,想要稳住淮州的局势,就还得靠自己,那么自己就可以借此继续打压淮州其他家族的势力。
其实陈启和成斌都曾是孙文的私交好友,当初陈启在知晓京畿即将派出五十万两赈灾饷银的时候,便给孙文送来消息,其原本只是想要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