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世上不用证件离开的方法多得是。
刘姨觉得明徽奇怪,刚才还一副恹恹模样,现在就恢复活力,变化太快。
“小姐,你真没发烧?”
她不放心,拿了床头抽屉里的温度计扫一下。
“没发烧。”
明徽亲昵抱住面前人,下巴蹭蹭她肩窝。
“我只是想到这世上还有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的亲人,我就高兴。”
刘姨心中动容。
她照顾明徽十几年,看她从青春年少到如今模样,自从十年前明家夫妇去世,她承受太多,有时候她想分担,也无从下手。
刘姨实打实心疼她,如今听到她说这种戳心窝的话,眼泪止不住流下。
“我也高兴,我也高兴……”
她絮絮呓语。
“但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你能幸福。”
明徽眼眶一酸,重重点头。
……
睡前,她拿出手机约见明怀礼。
项目是肉,明怀礼是饿狼。
一直用肉吊着饿狼驱使他就罢了,只怕到时候饿狼狗急跳墙,会连累她。
黑夜寂静,明徽只能听见自己心跳。
若是要走,临走前要解决事情太多。
首先是路线,其次是资金,最重要的是不能再让刘姨留在霍家了。
她年龄太大,该回老家安度晚年,到时给她包丰厚红包;她乡下住所太差,不如直接在县城给她买房。对了,刘姨还有个女儿,前年刚刚嫁了人,自从生孩子后再没出来工作,也得给她安排个工作。老师说得对,女人最可靠的只有自己……
想着想着,明徽昏昏入睡。
夜已昏沉,皎月高挂天空。
二楼,霍砚深将将处理完文件,眼下青黑显出他此时疲惫。
男人下楼倒水。
别墅有宵禁,十二点之后保姆佣人不准出现在房间以外区域。
他汲着拖鞋在客厅绕一圈,疲惫坐在沙发上。
不远处,是明徽房间。
霍砚深喝一口水,沉沉目光流连在她门外。
一双侵略性极强的眸子,扫过她门框时却变得柔缓,神色也松懈下来。
夜深人静。
霍砚深闭眼,放轻呼吸。
一墙之隔,他似乎能听见门内女人的心跳。
与他心跳同频共振,相互交映——
翌日,明徽吃了饭,这才不急不慢赶到约定地点。
许是得到她承诺,霍砚深放松对她监管,平日只要保镖跟着便让她出门。
到咖啡厅时,明怀礼已等在那儿。
他重复低头看表动作,目光逡巡,生怕错过明徽身影。
看来真是急了。
明徽道:“二叔,久等了。”
“不久不久。”明怀礼搓搓手,热情道:“阿徽,昨晚你说海城项目快到手,什么意思?砚深松口了?”
“嗯。”
上次已经撕破脸,明徽便再不掩饰自己态度。
“项目已经签了合作意向书。”
听闻此话,明怀礼蹙眉,“我不在怎么签的?这种事不该两个公司坐在一起协商……”
他喃喃,忽而望向明徽,“你签的?”
“是。”
明徽叫了杯白水,点头承认。
明怀礼脸色愈加难看,只绷着脸,一言不发。
明徽不管他脸色,道:“霍砚深意思是将项目放在我名下,但这项目毕竟是明氏的项目,放在我名下不合适。”
“是啊,你说得对,确实如此。”
明怀礼目光急切,“那砚深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