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宏山面无表情与他对视,“我以为你伤太重,不会来。”
“父亲说笑,阿徽入殓,我怎不会来。”
吴秘书推轮椅上前。
他朝众人点头,致歉。
“实在是公司太忙,我来晚了。西郊项目组如今入驻霍氏,我要配合调查的情况太多,众人莫见怪。”
霍宏山绷着脸,不说话。
吴秘书听见霍砚深的话,只觉得心惊。
这是故意踩霍董雷区啊。
谁不知霍董最要脸面,他提起西郊项目,是想提醒众人父子内斗不和,还是想说霍氏如今身陷囹圄?
他垂着头,大气不敢喘,只默默当隐形人。
众人听得稀里糊涂,毕竟不在北城,对霍氏情况知之甚微。
什么项目组?什么配合调查?
开发北城西郊不是政府给霍氏的任务么?依照霍砚深意思,是项目有动荡,还是霍氏有问题。
在场众人哪个不是身经百战老狐狸,霍宏山的话、霍砚深的话,他们能在肚里心里翻滚几十遍。
“至于你——”
霍砚深又看向薛泯。
轻蔑的,带着讽刺的语气,“你该谢谢父亲,让你有参加葬礼的机会。”
薛泯一身黑西装,本就是肃穆的颜色,如今配上他幽深表情,更端正严肃。
有心人注视薛泯,又望向霍砚深。
忽地有窥探到豪门辛秘之觉。
两人的长相,是否太过相似了些……
倏而,薛泯点头,“是该谢谢霍董。”
他咬字极重,重点放在霍董两字上。
“阿徽父母在世时对我极好,如同再生父母,阿徽于我也如妹妹一般。我身份微薄,按理说不该来她葬礼,是霍董给我机会,该感谢霍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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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霍宏山鞠一躬,语气诚恳真挚,“谢谢您,霍董。”
霍宏山淡淡乜他一眼,并不应答。
薛泯几句话挑破众人猜疑,是不想让明徽名声受辱。
霍砚深蓦然发笑,盯着他,“薛总言之有理,是我考虑不周,忘了阿徽还有你这么哥哥。幸亏父亲记得,不然阿徽在天之灵该怪罪我。”
他收回视线,起身,拄拐,扶棺。
“起棺——”
司仪打破僵持气氛。
霍砚深颜色肃穆,走在最前,埋头敛眉。
薛泯一行人跟在棺后。
众人视线在三人间徘徊,心思各异。
霍宏山霍砚深与薛泯三人,关系实在令人匪夷。
至少看刚才模样,似乎霍家父子水火不容,一派亲近薛泯,一派疏离薛泯。
难不成坊间传闻是真,霍氏要变天了?
……
夕阳落山时,葬礼结束。
霍砚深作为逝者家属在门口送客,黑衣白花,脸色严肃,冬日寒风刮起他衣角发丝,勾勒他鳏夫的惨淡模样,
宾客此时态度便显露端倪,出现分歧。
想与他交好的,连声安慰让他振作;想与霍宏山交好的,只淡淡点头便离去。
霍砚深并无反应,不论亲疏,他只点头。
等薛泯过来,他才开口,“薛总留步。”
薛泯站定,回头,面色带几分疏离,“霍总,有事?”
“葬礼结束,你心愿了?”
霍砚深挑眉,冷笑。
落日余晖,在他眉眼映一层红霞,只显阴鸷、黑沉。
他敌视他。
薛泯端正,摇头。
“你错了,你我都不想看到明徽有事。甚至,我比你还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