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适应一段时间,没想到文邵南与大师傅都这么随和,倒让人措手不及了。
正愣神,口袋里手机震动。
她看一眼号码,出门接电话。
“阿徽,你最近怎么样?”
薛泯刚出电梯,声音带着嘶哑。
明徽踢了踢石块,“不错,老师介绍我进了一家公司做文物修复,现在正在云省博物馆开会。”
“嗯。”
薛泯清了清嗓子,大步迈开,在霍氏门前花坛停下。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
明徽敛眉,心中有感。
“有关……霍氏,或者说有关霍砚深。”
他低声,道:“刚才霍宏山找我谈话,说想让我入职霍氏,我同意了。”
明徽脚尖点地,眼睫微不可查颤抖一瞬。
“薛泯哥,一切你自己决定就好,不用和我说。”
薛泯吞了吞口水,话音止住,“好。”
说起来,也是他多嘴。
只想这事关乎霍砚深存亡,忘了这男人对明徽造成多大心理阴影。
气氛有些凝固,明徽扶住花树,从茂密花丛中抬头看天。
“薛泯哥,你过年会回来吗?”
“往年是不回去的。”薛泯一顿,道:“自从外婆去世之后,我回家过年太清冷,不如在部队与战友一起。不过今年,我想回去看看。”
“好啊。”明徽声音愉悦。
薛泯能幻想到她在说这话时的表情。
“今年阿霜会来,老师也会来,还有刘姨,还有你,小院又能热闹起来。”
薛泯点头,脸上浮现笑意,“是,不过房间……”
话未说完,一道阴冷目光攀上他后背,是吐信子的毒蛇,咬下去时一招毙命。
薛泯警觉,迅速回头。
霍砚深在不远处站着。
他腿伤快痊愈,最近弃了轮椅,只扶拐杖。
男人背光,阴恻恻看着他,眼底是深潭,散发寒意。
可以看出他出来的匆忙,胡子没刮,头发没抓,与以往光鲜亮丽形象大相径庭。
“薛总。”
霍砚深走进,嘴边浮动笑意,“好巧。”
他目光落在手机上,“薛总在和谁聊天?”
熟悉的声音钻进听筒。
明徽愣住,屏住呼吸。
一股寒意顺着脚尖向上爬,顺经络到大脑皮层。
噩梦降临。
她忍不住颤抖,浑身在抖。
像又回到了那段时光,被猜测,被凌辱,被威胁。
感官无限放大,像霍砚深就站在她面前一般,那种不屑的表情,揶揄的目光,乃至耸动的眉头,都是她噩梦的来源。
明徽挂断了电话。
薛泯蹙眉,收起手机。
“我的秘书,公司内部进行小小人事调动。”
霍砚深冷笑一声,收回目光。
“是,今时不同往日。”
身后,秘书追上来,“霍总,车来了。”
男人目光一暗,深潭波纹随他动作荡漾,一圈一圈,刺骨冰冷。
“只是想提醒一下薛总,走得越高,跌得越惨,薛总小心。”
“谢谢霍总提醒,霍总不如先顾好自己。”
薛泯迈开步,越过他,“霍总珍重。”
霍砚深转身,盯着他背影,愈加凌冽,愈加阴沉。
“刘姨行踪查到了吗?”
“还没……”吴秘书脸色局促,“最近事情太多,情况又紧急,助理被调回来之后再没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