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横亘生离死别(2 / 3)

她恨他,恨不得生啖他血肉,再将骨头喂狗。

然后,她再去死。

……

霍砚深沉默站在病房外。

透过门窗,他看见明徽崩溃表情。

杂糅痛恨、忏悔、恐惧,带着对他深深的敌意。

走廊灯光明亮,他背对光线,身形萧索,表情陷在巨大阴影中。

是悔、是疚。

吴秘书从电梯出来,看见男人站在走廊尽头,目光凝滞。

他身量高大,气度矜贵,却无端生出几分莫须有狼狈。

让吴秘书也生出几分“同情”。

“霍总,霍董发现您离开北城,要反扑了。”

霍砚深动作没变,依旧静静盯着女人。

“霍总。”

吴秘书又叫一声。

霍砚深呼吸滞涩,“按兵不动。”

医生从病房出来,霍砚深视线落到医生身上,“情况怎么样?”

“打了镇定剂,情绪平静下来。”

医生叹口气,“不过病人腹部有旧伤,伤及各个器官,即使悉心调养,也难恢复如初。”

“不过她最严重不是腹部旧伤,是心脏。她挂过省医院心理科你知道吗?”

霍砚深表情木然,“心理科?”

“是,林小姐有十分严重的心理问题。”

霍砚深胸腔翻滚血液又开始上涌,一股说不出的痛楚传遍全身,是心脏痉挛,也是情绪坠落。

他踉跄几步,仓皇潦倒。

吴秘书忙上前扶住他,“霍总……”

霍砚深没说话,慢慢坐到椅子上,挥挥手。

吴秘书心领神会,默默离开。

众生世事,一贯是旁观者清,可这次他也看不清了。

依他拙见。

两人之间不仅相隔时间,还横亘生离死别,是天堑,堪比东非大裂谷。

就像面前一点点下降的鲜红数字。

换算成两人之间,是离别倒计时。

……

明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她意识清醒,怔怔盯着天花板。

昨晚哭得太多,她眼球滞涩,连带前额胀痛。

脑海中记忆浮现。

昨晚她去接机,见到了霍砚深,后来她情绪激动,被送到医院,再后来……

走廊有急促脚步声。

明徽思绪被打断,紧咬牙关,眼底重新蓄上恨意,视线盯住房门。

咔嚓一声,锁扣解开。

男人风尘仆仆,眼底划过一丝惊喜。

“你醒了!”

依旧清润隽和,丰神俊秀,只眉眼有盖不住的疲惫,鞋底沾泥水,是日夜兼程赶路得来。

薛泯将早餐放到床头小柜上。

“刘姨炖的米粥,吃一些?”

明徽心口鼓胀酸苦,化作浓稠液体流入四肢。

“你,刘姨也知道了?”

薛泯动作一滞,点点头,“嗯,刘姨有些事,下午来看你。”

他端着小碗,捏勺柄坐下。

“我喂你。”

“不用。”

明徽要起身,被男人强硬按下。

“你身体虚弱,躺着休息。”

明徽舔舔唇,乖顺张口。

静谧无声,只有细微吞咽。

一碗粥喝完。

薛泯敛眉,“对不起。”

明徽苦笑,“这又与你无关。”

“不,我昨天得知他离开北城,本想和你说,又担心你受不住刺激,就没开口,其实怪我……”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