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廊。
先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座巨大的庭院。
中都开春久已,此刻园中是姹紫嫣红,垂柳拂岗。另有通幽之小路,链接天台怪石。从怪石顶端,又有飞水倾泻而下,汇聚成小溪。一座石桥横跨于上,桥下金鳞游动。
小溪清流蜿蜒激湍,树头嫩叶偏偏,园中春花飘香,一步一景,乍看若画。
越往里走,佳木愈是葱茏,奇花异草交相闪烁,藤蔓萝枝互相掩映。
游廊已不可见,穿堂却平坦宽阔。
沿着穿堂操作一拐,竟另有一座石桥,只是比先前的要大上许多。
桥上有亭,亭中有两人。
一人中年模样。
身穿一件紫靛色软烟罗锦袍,腰间绑着一根苍蓝色荔枝纹金带,一头如风般头发,一双深沉的虎目,身躯魁梧。
当真是顶天立地,潇洒文雅,英武不凡。
另一人,是一位老者。
身穿一件素面衣衫,腰间绑着一根赭色宝相花纹犀带,一头飘逸的银发,眼眸睿智却又略显惺忪。
身形不似中年人高达,却也是神采英拔,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
“景浩,我有一事不解。”
那名老者开口问道。
这位中年人,正是当今天下五王之首的擎中王,刘景浩。
“辰老但问无妨。”
刘景浩谦卑的说道。
“你这园中,奇珍异草不计其数,为何偏偏就这株梨树要加一圈篱栏,还派专人看护?”
“哈哈,这却是在下的一段趣事了。”
刘景浩说道。
“愿闻其详。”
“那是在我刚刚起事之时……一次兵败而逃,已是四天三夜水米未进……最后,我跑到了一个叫做冰溜子村的地方,现在属于震北王域的况州。兵荒马乱的,整个村子早就没人了,连井都干枯了……吊桶下去,只打上来半桶黄土。可是在枯井的旁边,我竟然发现了一颗梨树,当时真是拼尽了浑身最后一点力气,爬上去一口气吃了不知道多少个梨子。不怕您笑话,只吃到觉得梨水都堵到了嗓子眼,一低头便要吐出来方才罢休。随后,就这么的在树上又睡了一觉,却是再度活了下来。后来,天下安定,我已是擎中王。一次,震北王上官旭尧邀请我前去游耍,赴约途中再度路过了那个村子,发现那棵梨树犹在!我看着梨树,顿时百感交集……心想若是没有这棵梨树,我便也是个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的下场。回想起当年的烽火岁月,想起无数同袍手足先后赴死,不禁下马痛哭。情绪激愤之下当即摆案焚香,与这棵梨树结为兄弟。随后命人将其移回中都城,好生照料,还特敕它为傲雪侯。”
擎中王刘景浩说道。
“与一颗梨树结义还特此封侯,听起来着实有些荒唐,但细品之下却令人感动至深……不过梨花淡白冷艳足可欺雪,却也是不负这傲雪侯之名。”
辰老说着,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麻布小包。
擎中王刘景浩看到这个小包,顿时后退了两部,躬身拜了一拜。
“时间虽早了几日,不过也无大碍。”
辰老说道。
“却是在下有些唐突了。”
刘景浩有略微有些尴尬,他还从未这般沉不住气过。
有道是关心则乱。
辰老不再言语,只是将麻布小包束口处的绳结缓缓揭开,从里面倒出来九枚铜钱行装的玉片。
他在手中略微掂量了一下这九枚玉片,随即信手往天上一抛。
“乾、坎、艮、震、中、巽、离、坤、兑!九元窥天,起!”
只见天上隐约间出现了横竖三道淡淡的金线,呈井字形将天空划分成九块,每一块都有一枚玉片坐镇其中。
九为数之极,通化万物,秒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