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但对方摇了摇头:“不,那恐怕有点难办。”
“当下的处境阁下也是明白的,有些事情不便讲明。”和人特有的暧昧模糊的沟通方式让里加尔一行即便听得懂话语却也一头雾水,但稍微细思了一下,洛安少女反应了过来。
——这恐怕就是那个为了封锁消息甚至斩杀了自己领民的武士。
从他全副武装进村恐吓自己领民的模样来看,这人显然是做得出这种事的。
“直实阁下想阻挠新京的意志?”大巫女直截了当地搬出了自己的身份作为回击。
“那自然是不的,鄙人可不像是藩夷的愚昧叛徒。”他话里带刺,较为年青气盛的阿勇等人听了就想冲上去,但被上士三人给按压住了。
“但鄙人也有自己的考量,为了各位巫女的安全考虑,恐怕现在留在此地接受鄙人的保护,才是上上之策。”
“更像是拘留。”米拉小声地说着,而饶是大巫女足够沉稳,此时也仍忍不住皱起了眉。
“那若是我执意要走呢?”她这样回答。
“以弱女子之躯能走多远,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吧。”已经几乎是摆明了的嘲讽,领主直实俯视着她这样说着。
新月洲的国情之复杂超乎想象,从身份地位上来说大巫女显然是远比他这种地方华族更高贵的,但在贵族家庭之中男性的地位却远高于女性的。
即便碍着她的身份他不好直接表露鄙夷,字里行间却仍旧会透出一股看人低的味道。
但直实这人这一系列言行,显然不仅仅是这些社会传统的原因。
“这家伙,当初照月她们还没昏迷的时候可不敢对大巫女阁下这么说话。”旁边跟着出来的巫女有些咬牙切齿地小声说着。
在和平的村子里全副武装杀气腾腾地行走;属于大部分都已经对武艺有所生疏的直辖州武士行列却精于武力;再结合他被安排到了一处鸟不拉屎的小村子当统治者。
这显然是一个麻烦又爱现的刺儿头,上面的人怕他搞些什么问题出来,才丢到了这种边疆小地方。
他恐怕。
相当乐于见到济州现如今的处境。
恐怕内心里放声嘲笑着那些输给了藩地军的武士,对于自己的‘先见之明’‘不懈努力’而无比自豪。甚至于在动用武力斩杀暴民的同时也杀了自己麾下的领民时,都觉得自己很有力量很强大吧。
所以在鬼族护卫们还苏醒着的时候,他不敢声张。如今确保了那些拥有远超自己武力的战士们陷入昏睡,他便表露出了这样的鄙夷态度。
假使巫女们的神符还有剩下还能运用神雷或许他都不敢这样。青田家一行的装备水平和人数都弱于直实,正是感觉自己拥有了在力量上的绝对掌控权。
他膨胀了。
但更进一步膨胀的,恐怕还有旁人的话语。
“我想起来了!”一个似乎有些耳熟的男性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沼泽村一战,惨败丢人的家伙!”窜出来的男性学者,是在过去也曾在边境看到过的。
“坊间有传闻,就是有南蛮人与藩地武者的参与。”
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学者,卿大人。
“败家之犬,还有脸面出现!”他大声地对着亨利和鸣海等人挥手,因为当初未有交谈,一行人只是路过时听他夸夸其谈享受赞誉,这人今天算是才第一次与一行人碰面。
或许是觉得己方占据有绝对的优势,他大声地指责着,直到一直沉默的贤者停下了检查车轮的工作,站了起来。
“嘶——”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瞧见人高马大的亨利站起来,他一下便息了声。
“当、当然战斗中遇到的不少情况我也不是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