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
她正想凑上去,便被蒹葭拦住了去路,她瞳孔微缩,有些畏惧的往边上站了站。
沈若华抬手搭上蒹葭的肩膀,纤长的指尖敲了敲,示意她退到边上。
她面不改色的站在小凳上,垂眸看着农妇,说道:“我无非也是替她带句话,你不必如此客气。关于你丈夫的细节,你可否告知一二,我将这些转告给将军,兴许能好找些。”
“如此麻烦么?”那农妇面露犹疑,她捏着衣裳下摆,许久才咬牙说:“要不,民妇跟着郡主一起去吧。”
沈若华袖下指尖微颤,面上神色不显,温和道:“那也好,那你上来吧。”
农妇冲着她笑了笑,在二人转身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眼中浮上一丝得意。
没想到进展的如此顺利。
她如此想着,手搭着车壁,便要走上。
谁料隔着一层车帘,里头传来蒹葭慌张的呼喊:“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她上车的动作一顿,舔了舔唇瓣,撩起车帘,担忧的说:“出什么事了?郡主?”
只见方才便神色有异的沈若华,现下咬着唇,一脸痛苦的倚靠在车壁上,指尖用力按压着颞颥。
蒹葭焦急的从马车内走出来,“小姐这是又头疼了。我得先带小姐回府去看大夫才行。对不住,我不知你和小姐有何约定,但现在我必得先送小姐回府才行。”
农妇愣愣的从小凳上走了下去,眼睁睁的看着蒹葭将小凳收回马车上,跳上前室。
沈若华撩开帷裳,脸色苍白,一句三喘,“待我、咳咳,待我回府,再让人、去将军府传话,抱歉……”
“小姐你别说了,您忍忍,奴婢马上送您回去。”
主仆俩一唱一和,还没等那农妇反应回来,马车已经驶出去老远了。
她快步跑到巷子口,看着马车边摇晃的帷裳,有些担心的捏了捏拳。
马车驶离天鹤楼,沈若华才将嘴边的绢帕放下,脸上伪装出来的难受也消失无踪。
片刻后,车帘外的蒹葭低声问她:“小姐,是回府还是……?”
“先回去,你带我的口信去一趟荣王府。”沈若华小心翼翼的探出身子,透过帷裳的缝隙瞥了一眼天鹤楼的方向,唇上的口脂被她紧张的抿没。
“方才那个女人,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燕赤的探子。”
蒹葭背脊一凉,脸上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她用力甩了甩马绳,走最短的路回了将军府。
她忐忑不安的回到院子,身心疲累有些昏昏欲睡,她强打着精神支撑了半个时辰,便听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沈若华以为是蒹葭传了信回来,立即起身去迎,谁知见到的却是霍孤。
沈若华脚下步子一停,对他突然出现,表现的十分诧异。见他额上遍布着汗珠,脸上神情阴郁,朝她走来时,不可避免的叫她察觉到心颤和怯意。沈若华身子往后倒了倒,脚下却生生一步也未动过。
她抬起双臂,等被他用力拉扯进怀中,眉心下意识的拧了拧,手臂却顺势环了回去。
她贴在他胸口,能听见他非正常的心跳,也能从他的焦虑中感觉到他的惧怕和胆怯。
沈若华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失笑说:“怎么了霍孤,蒹葭又和你夸大了什么?我什么事也没有,那个燕赤探子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伤人。你堂堂一个大将军,这都想不通?”
霍孤将脸埋在她颈间,须臾才抬起,沈若华见他通红的双眼,登时便急了。
还未等她开口,霍孤便嗄声说:“你碰她了吗?昭昭?”
沈若华一怔,“碰谁?那个探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