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随她的话语，也清醒了些。

此刻，的确不是个什么好时机。

他笑笑，微微一动正要起来，却敏锐地察觉到，衣角正被一只手，捏的紧紧的。

不由又染上些笑意：就算是无措，也下意识拉着自己么？

这小殿下。

他的……公主。

白璟沉默片刻笑道：“那便是愿意了？”

宴文然闻言闭了闭眼，胡思乱想着果真避不过去？

一边又做着心理建设。

可是过了好半天，那人却动也未动。这让她不禁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眼——

随后，一个不留神，便望进那双无奈又宠溺的桃花眼眸中。

眼眸的主人开口，语气柔和地调笑着她的无措：“殿下，臣只问你愿不愿意，可没说……要现在做什么。”

宴文然这下子脸红了个透，抬手便把这人推到一边去，嗔怒道：“哦？那还怪孤的想法不正经了？！”

真是……他那一句话，就像是自己想多了似的。

宴文然恼羞成怒时，习惯性地要占上风。哪怕“太子”这身份已经被她从内心否定，这一瞬间，“孤”的自称还是不自觉地就从口中溜出来。

白璟毫无被凶了一句的自知；相反，他却觉得宴文然这样子可爱得紧。轻笑着起来，捡起之前掉在地上的面具，弯眼从善如流地笑道：“当然不是殿下的错，都怪臣。”

他这一句玩笑般的话语，无端让宴文然生出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宴文然干脆转过身去，打定了主意今夜不再理他。

面具挂在墙上，留下一声轻轻的叩响。她听身后白璟唤道：“殿下？”

“……”

“殿下，倒是理理臣啊？”

“……”先把你那笑意藏好了再说话吧！

又听白璟叹了口气，夸张地故作失落：“殿下刚刚还说喜欢臣呢，这么会儿功夫就不理臣了。”

“……”

宴文然无奈地转过身来。

如她所料般，白璟唇角挂着笑意，黑眸被灯火一照，橙黄的光芒便投射进那双眼眸中。那里，还倒映着她的影子。

多专注似的。

他把束发的靛青带子扯下，墨色长发便一下子散落下来，平添几分妖异漂亮。

宴文然想说什么，可看着这个样子的他，张了张口，半天只干巴巴说出一句：“天色不早了，我们……睡吧？”

“睡吧。”白璟点点头，熄了满屋烛火。

黑暗中，一切声音都被放大了数倍。或许是今晚宴文然被闹得心绪不宁，她总能注意到白璟那里发出的一切声响，

察觉到白璟只是一如往常地躺在另一侧，与她间隔着一段距离——宴文然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缓缓闭眼。

却又不怎么睡得着。明明是大晚上，却没几分睡意。

或许是喝的那两杯酒有醒神功效？

宴文然轻轻呼出一口气，忽然问道：“白璟，你，你今天当真醉了么？”

“我醉了，殿下。”<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