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文然转过头来笑笑:“不是吗?”
宴熙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看着宴文然,眼中忽然露出些堪称“欣慰”的神色。
“……”宴文然被这种兄长慈爱般的目光看得一激灵。
“这想法不错,只是细节仍需详细计划一下。”所幸宴熙很快移开了目光,深思道:“濉城附近山脉包围,是个险地。走山路本就不易,这些日子又下了雪,愈发难走。你想要包抄,那便需得带上一批人马。冬季不好藏匿,况且行军走得又慢。”
他思索片刻,“你打算怎么个走法?”
宴文然仔细想了想,确实不好弄。
白璟忽然走上前来,抽出纸笔,画了张简略的示意图。
他道:“既然人多容易被发现,干脆轻装上阵,只带几个轻骑兵如何?”
宴文然疑惑地转过头来。
只带几个人的话,目标虽然小了,但却并没什么用处啊。
白璟道:“不是从后偷袭,而是烧了他们的粮草。”
这话算是直接把宴文然的计划改了个思路。烧粮草的话……是的确用不上多少人,只是……
宴文然道:“现在是冬季,若起了火,怕是很快会被发现。”
白璟摇摇头:“待他们发现时,估摸粮草已经所剩不多。”
濉城离着敌军的大本营有段距离,也正是冬季山路不好走,濉城地势又险的缘故,压根没有运多少粮草来。
所以,他们的粮草,多半还是向当地百姓征集而来。
白璟道:“濉城那边不方便耕种。如今入了冬,家家存粮都不多。而他们为了‘计划’,一举既要重创我们,又要场胜利,想来这一趟来的军队必定不会少。”
宴文然便懂了,如此一来,若耗得时日稍久,他们也是耗不起的。
“如此一来,粮草于他们而言,便是半点浪费不得。”白璟笑道:“近些日子正是天干的时候,温度又太冷。若去突袭他们的粮草营,再合适不过。”
宴文然似有所悟。
宴熙道:“若他们肯撤军,一举那些濉城倒是不错。”濉城地势险要。虽不易耕种,单从军事角度而言,却是个战略要地。
白璟郑重地点了点头。
宴熙思量一会儿,又微微皱起了眉。“只是,若真如此,虽烧了他们的粮草逼退了他们,也是惨胜。”张副将的计划正是算计到他们会出兵乘胜追击,这才在信中那样提及。只是,如白璟所言,届时他们想要赢,定会在附近埋伏好了士兵将他们包圆。到时候又该如何?
白璟轻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想要埋伏我们,我们何不也布一个局去埋伏他们?”
宴熙眼眸一亮,问道:“怎么说?”
白璟道:“濉城周边,尽是我们的城池。”
提到这个,宴熙眼神微暗。莫说周边城池,就算濉城,原本也是他们晏清国的土地。
只是……那时永安帝被威胁着,把濉城割了出去。
而,也正是因为这事,十几岁的他年少轻狂,一时气不过,在圣驾前长跪不起,非要博一个去战场的机会。
正是如此,才有了之后的事情。只是濉城,却一直夺不回来。
宴熙沉吟片刻,问白璟道:“你的意思是?”
白璟:“借周边几城的兵力,去埋伏他们。”
宴熙思索片刻,微皱眉头道:“这样实在有些冒险了。”
濉城附近并不是主战场,周边几城兵力也不算太多。若想要压过仄荒,怕是要借出七八成兵力,堪称空城。而仄荒但凡有一丝察觉,转而去攻其他城,那便可能毫无障碍地攻破。
白璟笃定道:“他们不会。”
张副将与他们合作已有大半年之久,他们便不会无理由地怀疑他。既然他提到宴熙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