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他眼含隐忧和柔情看向向海棠,“海棠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侍奉额娘,团儿那里我会让人照顾好的。”
“是。”
先前德妃就下了逐客令,这会子人也见到了,他再也没有理由耽搁下去,而且,他深知,他越是表现对海棠的依恋和不舍,海棠越是难回去。
最后又依依不舍的看了向海棠一眼,便起身告辞了。
在离开皇宫之前,他又去了一趟长春宫看望昭月公主。
第二天昭月公主就来永和宫给德妃请安,顺道见了向海棠,和她说了许多体已话。
向海棠见昭月郁愁在心,落落寡欢,心里大不落忍,可是除了劝慰,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于是,向海棠就这样留在了永和宫,每天端茶倒水侍奉德妃倒没什么,德妃也不会在明面上给她什么气受。
几个服侍在她身边的宫女太监有了春白那第一回之后,再加昭月和向海棠亲热的倒像是亲姐妹似的,也没哪个嫌自己脑袋待脖子上待的时间太长,这会子得罪向海棠,好让她去昭月公主面前告状,个个都挺老实。
只是夜里灯火昏暗,又无明月相伴,不消两三日,抄录集注,这眼睛就熬红了。
到了第五日傍晚,昭月来看她时,发现她眼眶乌青,双目红肿,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讶异道:“海棠姐姐,你怎么了,眼睛里怎么全是红血丝,莫不是昨儿晚上谁给你气受,惹你哭了,还是抄录集注抄录的太晚了?”
说着,她气愤道,“告诉我,若有谁敢欺负你,本公主定不能轻饶了她!”
若是寻常,向海棠与她道了烦难也没什么,只是这些日子昭月自己心里也很不快活。
她不想再给昭月添堵,而且再有不到十日,昭月就要走了,而德妃病情反反复复,至于这反复是真是假,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她还不知要在这里待多久,就算昭月能护她又能护到几时。
知道昭月性子急,她连忙按住她,摇摇头道:“并没人给我气受,也没抄录的太晚,只是这些日子想团儿,晚上睡不着,熬的。”
“那我去帮你求求德妃娘娘,放你回去,让你和小团儿团圆。”
“不可!”向海棠摇头道,“皇上以孝治天下,德妃娘娘病了,我守在这里侍疾原是该做的,娘娘病还未能痊愈,我岂能随意离开。”
她一边说,一边端来了自己亲手熬制的银耳莲子羹递到昭月公主面前,柔声道,“我在这里很好,月牙儿你不必替我忧心,倒是你。”
她看了看她的脸,见她肤色干燥,嘴唇脱皮,心疼道,“把自己弄得一天比一天憔悴,如今已是深秋,气候干燥,这银耳莲子羹里加了玫瑰,能滋润养颜,你尝尝,若觉着好,日后我天天给你做。”
昭月想说她马上就要嫁到那劳什子地方去了,养颜又有什么用,可又怕拂了她的心意,端起来尝了一口,沁香扑鼻,甘甜而不腻,竟比宫里的御厨做的还要好。
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有胃口,此时,却胃口大开,吃了整碗,又笑道:“还是姐姐的厨艺好。”
说着,眼里的笑忽然黯淡下去,将碗放到桌上,托起腮帮子,转头伤感无限的看向向海棠,叹息道,“就算姐姐天天为我做,又能到几时,我在皇宫的日子已是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了。”
说着,她再也忍不住伤心的哭了出来:“若不是因为一场瘟疫,十四哥和我大清士兵危在旦夕,就是拿一根绳子来勒死我也绝不和亲。”
向海棠也不由的红了眼眶,靠近她一些,拿帕子替她拭了眼泪,然后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正要劝慰她,又听她哀哀哭泣道,“传闻准噶尔可汗一连克死六个妻,我嫁过去就是送死的,其实若真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她忽然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睁着一双发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