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的内心,此刻定倍受煎熬,虽说有少部分人明白他的处境,心里有些同情。
可幸灾乐祸的,还是占了绝大多数。
河西沦为战场已成定局,而侯氏的实力跟大晋和同盟又不在一个层次,无论倒向哪家,都必然会被逼上战场,成为炮灰,所以,无论怎么选这都是一场必死之局。
明眼人都清楚,甚至他们还知道,侯玉霄心里肯定也知道,可知道又能怎么办,这就是入局又不能当棋手的悲哀。
侯玉霄脸上缓缓露出一丝悲怆,慢慢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他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先对着拓跋尊和荆天羽两人,躬身行了一礼,尔后声音里带着一股动容道:“此次,大晋与同盟将战场定在河西,我侯氏无力改变,如两位大儒所言,两方皆是为了天下太平,侯某亦不愿做这个阻挡太平到来的恶人,故此,在两方之中作选择,侯某无从拒绝………”
说到这,侯玉霄一顿,话锋一转,继续道:
“然而,侯某希望,诸位要清楚,河西沦为战场,最惨的并非我侯氏,而是八千多万生活在河西大地上的黎民百姓,我侯氏没有如新月神教那样置身事外的资本,为何至今不愿表明立场,不少人都觉得,是侯某在待价而沽,实则,并非如此,侯某担心的,是战端一起,这八千多万黎民百姓,又不知要死多少人,多少家庭,又要颠沛流离,多少骨肉血亲,又要天人相隔,侯某担心的绝非我侯氏,而是这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
侯玉霄的语气很是动容,甚至表情也很肃穆。
在场所有人都表情一愣,拓跋尊和荆天羽两人原本期待的神色,也勐地一凝,两位大儒邹子渠和元稹的脸上,更是愧意浓浓。
“诸位都以为,侯某举办这场宴会,是要宣告我河西的立场,却不知侯某今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我河西百姓,大晋与同盟水火不容,我侯氏选择一方,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可诸位想想河西那八千多万百姓,又该怎么办?”
侯玉霄神色凛然,对着拓跋尊和荆天羽两人拱手一拜,神色悲悯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侯某虽不是什么善人,却也愿为这八千多万百姓,求一条生路,不知大晋与同盟,愿意不愿意?”
……………
荆天羽和拓跋尊两人神色一滞,看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自己身上,顿时神色一沉。
两人各自看了一眼邹子渠和元稹,立刻就意识到,他们都有点骑虎难下了。
刚刚两位大儒的话大义满满,侯玉霄现在抬出河西八千多万百姓,占的可不就是大义么,你们都是为了天下太平,那眼下,这八千多万人的太平,你们给还是不给?
“如若是为百姓,我大晋责无旁贷!”
“暴晋尚且如此,同盟自不必说。”
看到两人相继表态,侯玉霄顿时惊喜不已,这股惊喜,在外人看来,就是为了河西百姓,许多人顿时都对他肃然起敬了起来。
“我侯氏五百万大军全都驻扎在兴南府,想必两位都清楚,世人皆以为,侯某故意将大军放在中间,是为了不偏重大晋和同盟任何一方,实际上侯某就是为今日,提前做的准备。
天下大事,说白了都是你我各大势力之事,与这些平民百姓无关,侯某提议,将兴南府作为此次河西战场的中立区,以一月为期,由我侯氏出兵前往各地将百姓全都接回兴南府境内各城,代一月过后,我侯氏也会作出选择,大晋与同盟再正式开战,敢问两位,意下如何?”
……………
原来如此!
听完侯玉霄这番话,在场所有人都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侯氏的五百万大军驻扎在兴南府,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有人都觉得侯玉霄这么做,是故意跟大晋和同盟保持相同距离,好两边都不得罪。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