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谶灌了一口茶,不屑道:“我就不说我爹他老人家了,就我哥那个人模狗样的,还当郡守?”
“天天在那衙门里装模作样,装腔作势,装神弄鬼,还喜欢逢迎上司,溜须拍马。”
“我爹那套全被他学过去了,真是一模一样。”
严嵩嘴角抽了抽,他总不能说对对对,跟着郑谶一块骂他的亲爹和亲哥吧?
“你别说,这几年致仕了还不消停,老想着攀这个,附那个……”
郑谶似乎是对亲哥比较有怨念,吐槽个没完:“前阵子还上杆子地把孙女送给人家做妾,你听听,这是人干的事吗?”
严嵩一怔,突然来了兴趣:“郑兄,不妨细说?”
……
刘家庄。
刘员外敢趁着这机会买斥卤田,自然是做好了完全准备的。
他早已把对手定位在了那些县衙中、朝廷中,至于一个小秀才领着一群泥腿子……
乌合之众!刘员外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陈秀才一行人去了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刘府的家丁哄走了。
一行人垂头丧气地走在离村的路上,时期低落。
小陈秀才更是脸上火辣辣的,带着一众乡亲来要田,竟然连人家正主的面儿都没见着。
他隐隐觉得周围的乡亲们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咱们早晚要回来!
”
陈秀才走着走着,突然忍不住了,脸红脖子粗的怒声道:“我就不信他刘员外能一手遮天!”
“大不了就一路告到京城,咱们告御状!”
“好~”乡亲们一听纷纷跟着嗷嗷起来,表示支持。
“严相还在咱们原武县呢!咱们去找他!”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人群中更是炸了锅。
“严相是青天大老爷,肯定能给咱们做主!”
“咱们去找严相,他要治刘员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陈秀才,咱们不认字,也不会说话,要不你带咱们去呗?”
“是啊,咱们陈家沟里读书的不多,可就指望你出头了……”
生员扯上官司,本不是什么好事儿,更何况还是去找严嵩这种大人物?
但陈秀才年轻人气血旺盛,刚刚又受了激,本来就容易冲动,此刻再被父老乡亲们怂恿,心中的冲动很快就压过了那丝畏缩。
“走!我们去找严相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