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脚程,二来给山大王送了投名状。”思罢,便挺耙跳将出来。那二人见一个大汉拦路,勒住马。孙列道:“兀那厮把马留下,我不伤你等性命。”穿白袍的道:“我想甚人,却是拦路劫道的。”穿黑袍的性急,骂声道:“黑脸毛贼吃了?貄心,豹子肝,狮子腿,胆倒包着身躯!如何敢独自一个,打劫我兄弟二人,也不在江湖上问问我等名声。”孙列道:“爷爷要的是马,我管你啥号鸟人,纵使天王老子来,也得下马剪拂!”穿黑袍的听了大怒,掣玄铁骨朵便来厮杀。孙列亦挺耙来斗,两个斗了三四合,那穿黑袍的虽力不能及,但仗势身法高超,左右周旋,遮拦架挡,游刃有余。孙列大喝一声,使浑身劲力,一耙拍飞那人骨朵。穿白袍的见自家兄弟不能取胜,取一个长杆攒花银骨朵来,望脊便砸。孙列听得风声要躲,那骨朵早中左肩。那黑袍少年见打中了,脚不沾地,侧身伏鞍拿起地上骨朵卷杀回来。三人斗作一团,只听得叮叮当当,眼见得火星飞溅,三人兵器搅在一起。战了数合,孙列未捞着一点好处,只剩下躲闪的份。再看那二人架势,愈战愈勇。孙列觉不是头,卖个破绽,转身望林里密集处走。黑袍少年追了一回,见树林茂密,不能跑马,便回了。穿白袍得道:“且不与那厮纠缠,恐袁都头等急。”黑袍少年认理,二人催马扬鞭疾驰而去。
只说孙列逃进密林,见那二人没追来,心下稍安。坐地便歇不到片刻,忽道:“啊也,险些儿忘了老娘。”起身便寻老娘。孙母见儿子久去不回,心急如焚。忽见自家儿子从另一侧来,忙问备细。孙列道:“本想在附近寻个人家,不曾想迷了路。”二人说罢,又来赶路。一路上无话。直到凤凰村徐进处,徐进前来迎着。两厢坐定,孙列取出书信给徐进看了,徐进道:“既是纪贤弟托付,便是自家兄弟。”说了,就来入席吃食,当夜住下无事。次日都到凤凰山脚下店里,与丁晨、郑娘子夫妇说了,二人就请上山做了一把交椅。寨主叶光大喜道:“如今我寨汇聚好汉,兴旺发达,真个快哉。”就叫喽啰大摆宴席,也请徐进入席,当夜大醉方散不提。
只说徐进三人借月色下山,丁晨夫妇送到山脚,丁晨道:“哥哥醉了,天色又晚,不如就在小店歇脚。”徐进取笑道:“不住,以免扰你夫妻俩的恩爱事。”郑娘子道:“不若再送叔叔一遭。”徐进道:“这里路我也走的熟络了,不销相送。”丁晨道:“往日都不如此说,今日哥哥醉了,只恐有失。”徐进道:“不妨事,这宝马识途,哪怕我不省人事,也能带我回家。”这夫妻二人知道徐进秉性,再说恐要发怒,就道:“哥哥保重。”便各自散了。
单说徐进一人一马,醉醺醺乱步回村。正行一座山林,但见周围阴森可怖,一阵风起把树叶扫动,沙沙作响;一片乌云随风遮了明月,暗暗无光。那宝马虽好,但眼不见路径,在丛里乱走。刚行几步,徐进只觉马身一颠,马蹄下塌陷一个洞,只把那马颠将下去。徐进登时酒醒,仗着武艺,从马背上跳将起来,正落在洞旁。待起身来看时,那马早被洞底竹签插死。徐进吓得一身冷汗,顿哭道:“这马乃我父从边疆骑回,繁育三五代宝马,却毁在我的手里,实不该醉骑此马,遭此横祸。”哭了一遭,就寻器物,拨土掩埋了。只是徐进动了太多气力,醉意又复上涌,顿觉困乏,就寻一处树根,枕头睡下了。不知何时大梦方醒,只觉浑身沉重,动弹不得;喉咙沙哑,言语不能。正是:善人受难恶性发,好汉得病气性无。不知徐进病情如何,请听下回分。
水浒:换天改道三月天